。”
话虽如此,但九重还是从苏舜玉的眼神里发现了端倪。
九重蹙起眉,“……为了将帝君拉下马,你们是想将苍泽大陆搅翻天啊。”
苏舜玉精致的嘴唇浮起一个笑意,“你多嘴了。你被我契约了,按照魔族的规矩,你是我的奴隶,谁家的奴隶这么嘴碎?”
被血契牢牢压制的九重:“……是。”
九重垂下眸,眼珠子转了转。
作为被压制的一方,苏舜玉想拿他做什么,九重心里一清二楚。他们想去死,会先把他扔出去垫背。
他才不要死!
东吴王的王位丢了,他总不能连命也搭进去吧。
帝君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是理解不了这群人的执著,推翻□□又如何?苏昭华死了又如何?
与他何干。
就在九重思索着如何从苏舜玉的手掌心逃出去时,脑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根针扎入他的脑髓,大脑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是痛的,痛得脸部抽筋。
九重扣着头皮,疼得慢慢蹲了下来。
苏舜玉手掐着诀,居高临下地看着九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你要敢跑,我就敢把你腿锯断!”
“不过,”苏舜玉的目光在九重身上转了一个圈,嗤笑道:“只要有我在,别说逃跑,就是寻死,你也做不得主!”
感受到血契突然增加的禁制,九重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
九重低垂的眼眸难掩震惊,吸收了苏昭华的血的苏舜玉,对他竟能有如斯恐怖的压制力。
现在他就是苏舜玉的一只提线木偶,线就在苏舜玉的手中,他每一个动作,都必须由苏舜玉操控。
陆璐见九重手指都在颤抖,暗自摇头。
真不愧是高等魔族,都被压制成这样了,还想着挣扎。
苏舜玉看了看脸色苍白如纸的九重,嘴角一勾,拿出百合香的帕子给陆璐擦掉嘴边的糕点渣,笑道:“吃饱了吗?我们走吧。”
“好。”
陆璐起身,看着桌子上已经被包装好的点心,问道:“这盒子点心是?”
苏舜玉扫了一眼盒子,提起盒子,状若不经意道:“这些糕点又难吃又量多,给老头子吃吧,反正我听说这几天忙得连饭都吃不上。”
老头子,便是苏鹤鸣。
许是太害羞,苏舜玉从来不唤苏鹤鸣为爹,人前人外都是老头子喊着。
“哇哦。”陆璐笑得揶揄,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颊,“心疼你爹爹啦?”
“我没有!”苏舜玉像是被踩中尾巴的毛,一下子跳了起来,“只是打包一份剩饭给他而已,你想多了。”
陆璐笑眯了眼。
这盒点心是苏舜玉一落座便点上,并嘱咐小二打包好的,何来的剩饭一说?
陆璐笑盈盈地看着苏舜玉越来越红的耳尖,也不戳穿这纸一样薄的谎言,牵着他的手往东吴王府走去。
京都,天宫。
往常弦乐袅袅、璇霄丹台的天宫,此时电闪雷鸣,阴雨霏霏,那白得闪光一般的宫殿,没了阳光的照射,在阴雨绵绵中,倒像是伫立在地狱中的鬼城。
“娘娘。”
雨太大了,侍女给昭贵妃撑着伞,雨打湿了她一半的身子,“娘娘,雨大了,我们回了吧?”
昭贵妃没有反应,侍女咬了咬唇,走近了两步,提高了音量,又道:“娘娘,陛下闭着关呢,没有时间见您,您还是与奴婢回去吧。您就算担心陛下,也要注意您的身体啊。”
昭贵妃抬手,阻止了侍女的搀扶。
她眉眼含笑,直勾勾地看着大门紧闭的宫门。
谁说她担心他了?
她只是来看戏的,来看一场天大的好戏!
帝君受伤已经被他封锁了起来,就连她,也是从辛苦安插的暗桩嘴里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