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一帧帧,凝固成一只粗壮的手扼住她的喉咙,叫她窒息。
“那又为什么……”
唐禹挑眉,“什么为什么?”
“如果你是因为我妈优秀才娶的她,为什么到后来又……”
“哦。”唐禹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你妈这么优秀、这么能干,为什么我一开始认同,后来又不想?”
“因为……过满则溢吗?”
唐禹愣了那么一下,但随即回答:“是。”
一瞬间,南织的心跌倒谷底。
她似乎尝到了南书卉尝过的滋味——心死。
“再优秀的女人也不能越过男人去。”唐禹说,“你妈事事都要冒尖儿,凡是要做到最好,把我踩在下面,让人人提起我的时候想到的先是她。这样的妻子,会有丈夫爱吗?”
“可是!可是……”
唐禹摇头,“你还小,不了解男人。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千万不要像你妈妈那样。不然你早晚也会被丈夫……”
“我只会为我妻子的优秀感到无比骄傲。”
清冷的声音穿透门板,男人推门而入。
晃眼的白灯从他身后打过来,南织看不清他的脸,却在这一刻看到他的高大、他的可靠,仿佛他就是她的铠甲,是她的铜墙铁壁。
言湛大步上前,抱住她,“没事,我在。”
南织死死攥着他的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能的男人之所以无能,是因为他们把无能看做应该。”言湛淡淡道,“唐先生的观点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他微微侧头,凌厉的眼风远比夜风冷上百倍,宛如淬了毒的刀子,直捅人心。
唐禹拧眉。
自从那次在芸诺楼下交手,他特意找人调查,言湛确实是盛臻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也是他这个女儿的未婚夫。
如果他们能结成姻亲,基立建材必定会跻身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
“我和我女儿闲话家常罢了。”他微微一笑,“言先生别见怪。”
言湛掏口袋摸出什么,往南织手心里塞,又说:“女儿?家常?你的措辞,错了。”
“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女儿,我有权……”
“错,你没权。”
言湛揉揉南织的脑袋,又轻声道:“在外面等我,好吗?”
南织抿着唇,低头看看,她手心里是他塞给自己的薄荷糖。
“……好。”
安全通道内,因为久久未有声音,陷入黑暗。
窗外寒风呼啸,但若肯稍微多留意,就会发现医院外围但凡还在开着的小店铺都挂着小彩灯、小灯笼。
除夕,就是要喜庆,一家人热热闹闹。
言湛打开窗户,寒风肆无忌惮灌入。
“你不该招她。”
他的声音跨越风声,声控灯再次亮起。
“言先生,我好歹是她的爸爸,你最起码……”
言湛转身。
凛冽的劲风在他身后狂吹,他的脸暗于其中,周身腾起的气势像是与风融为一体,随时可以冻结住一切。
“你不配。”
“……”
“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他一步步上前,目光冰冷,像是暗夜里爬出的修罗,“你再敢找她、再敢刺激她,再敢让那些阿猫阿狗恶心她,我让你知道什么是无能到一无所有。”
唐禹纵横商场几十载,也拜高踩低,也阿谀谄媚。
但从没有被一个小辈这样当面教育,简直颜面扫地,自尊全无。
“那你就试试。”唐禹说,“只要她身上流着我的血,我们就永远有联系!你和她在一起,你就永远摆脱不了我。”
言湛轻笑,“无能都是高看你。”
“你!”
“你就没想过是你摆脱不了我?”
男人眸光微黯,隐藏在镜片之后的肃杀让唐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