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好看,圆圆儿的脸,打小团团儿的荷叶一样的,生的田田。
皮肤偏黑,倒是不那么正宗的黑,是略显土气的黑,再带着一点儿平凡的脸色,五官单拿出来寻常,凑在一起在那张脸上,你瞧着,其实跟月色一样耐看。
仔细打量着,人生的算是讨喜。
说话儿也实在,西爱想着他,总是偶尔会想起来是鲁迅先生写过的闰土。
只不过可能闰土略高大一些了。
再别的人物,西爱也怕是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大概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你任凭找遍了所有的词儿,想完了所有的人,最后也恰莫不出来一个一模一样儿的人。
“找我什么事儿?”
伸伸一听就差点儿气死了,都中午了也没有个电话,“你起来了?”
“嗯,起来了,刚起来,有点困。”
其实早起来了,上午九点就起来了,但是不是很想打电话,因为不见面不说话的时候,自己独处三个月,突然觉得没有老公也是可以的,心里难免有几分不平之气,抬眼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什么事儿心里都盘算好了。
“睡太多了,我昨天就说睡太多了,你吃饭了吗?”
“嗯,一会儿吃,还在做。”
“那你吃点别的垫补一下,别空着肚子太久了,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就问的仔细,一句一句的。
西爱哪里耐烦说这个呢,“我不想说,你问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得跟你汇报好一举一动是不是?”
首先第一步,惹人生气。
然后给你吵架,伸伸别不太住了,“你怎么了,生什么气呢这是?”
好脾气的问一句啊,真的是好脾气。
西爱就说了,“我三个月很忙,然后我发现,我有点忘了你了,我觉得你在不在其实都是一样的,我突然觉得我对你感情没有那么浓厚了。”
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子的,我有点懒得联系你了。
夫妻时间长了,哪里能天天很妥帖很记挂你呢,不过就是有冷淡的时候,叫做寻常日子寻常过。
没别的心思,就是淡淡的了,两个人,你忙我也忙,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彩,没有问题。
但是你不能一直沉浸在里面,你可以不知道对方瘴气做什么,但是你的知道对方很不容易,你得学会支持跟夸赞,学会鼓励。
可是现在西爱觉得自己都没有得到,她得到很多,获得很多,可是发现,没有想说的人,她不想跟任何人说,以前能跟伸伸说,可是现在她连伸伸都不主动说,觉得没有意义。
她只是指出来问题,“你说这是什么问题呢?”
能是什么问题?
就找找茬儿呗,还没有感情了,很冷淡,“你生气什么呢,哪里不高兴了,好好跟我说说,怎么就不想给我打电话的?”
还是好言好语,你有问题你说,我听听呗,我得问清楚原因啊。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接触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来什么过分的事情,你也不用生气,我呢,说不定玩玩就好了,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在外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的事情啊,也不值当你操心了,您好好儿的过日子吧。”
女人,一定用最软的刀子去戳最硬的骨头。
你直接喊他陪你喊他在你身上费心思,喊他付出的话,一两次可以,时间长了,人家会烦死的,你自己也会烦死的。
所以你的换个角度法子去说,您只管保重好您自己个就行了,我呢,我干什么吃喝玩乐的都行,我自我派遣,我就是不跟您墨迹了,不想跟您深接触了,满意吗?
当然是不满意。
不满意你就得想想怎么干啊?
你还得想想怎么干才能让人家满意。
“那你说,我请假回去看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