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得有几天。”
“一定很累吧。”
“还行,好几个人在弄,今晚我还是提前回来了,也有点累了。”
伸伸躺在床上,很简单的,一个宿舍,一张床,然后一个桌子,吃饭看书写东西,上面最昂贵的就是放一台电话了,斥巨资放的,方便家里人打电话的。
西爱就说了,安装个电话,大家都方便,不安装的话,自己被绿了也不知道。
那伸伸就安呗。
“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我什么心情,就很平常的心情呗。”伸伸就跟她说,西爱有时候问问题稀奇古怪的,思维跳跃度很大,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问题,为什么问这个话,也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西爱觉得得谈一下,“就是跌宕起伏的心情啊,因为事情高兴,因为事情不高兴,比如因为加班不高兴,因为我打电话关心你高兴。”
“没有吧,心情就很稳定,我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就正常呗。”很直接了。
西爱就直接说了,“我不是这样子的,我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很大,我会因为一点小事突然觉得要崩溃,也会因为一点小事突然低落,我甚至在人前有时候忍不住会想哭。”
情绪的失控,西爱很敏感的感觉到了。
这样子不好,她迟早会影响到别人的。
她对于人心思的把握很清晰,西爱突然发现,最聪明的一件事情不是研究别人的心理,她以前总对别人的心思很好奇,很关心。
去探索,去问。
但是现在,她发现,最应该探索的,最应该了解总结的,其实是自己的心理,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性格把握。
她情绪太多了,太乱了。
“那是你的原因了,那你想想是为什么呢?”
这一句话,西爱听着拔凉拔凉的,我当然知道是我的原因了,但是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我如果知道我就不会跟你通电话,她知道这个事情上,伸伸跟自己的想法不一样。
他就觉得人的情绪是很平稳的,因为每一天都是那样子过得。
可是西爱不是这样子的,一开始她的情绪就是过山车,起起伏伏的,每天都有期待有惊喜才可以,可是现在,她找不到那种惊喜,没有那种期待,所以她觉得焦虑,觉得麻木,对生活的麻木。
“西爱,你去找一些兴趣爱好,去做你喜欢的事情,人的情绪不应该起起伏伏的,应该保持一个基本线的。”
这完全就是两种人,他们两个完全不一样。
西爱说很多,她要表达她自己,还要去看跟伸伸的差别,到底是什么。
但是伸伸给不了她答案,因为他没有足够聪明到,跟高长明一样,去知道西爱的心思到底是什么,然后完美的贴合的对症下药,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开导她一下。
西爱挂了电话,有点失落。
躺着睡觉,被窝里面是温热的,小帅在一边,呼吸自然的起伏。
她觉得自己病了,心理上有病。
不是张建国说的。
是她自己感觉出来的问题。
她想,自己得走出来啊,很多时候走不出来,是因为没有动力了,没有劲儿了,麻木了。
不想做任何事情,手都不想伸一下其实,但是还要装作生活的样子,很煎熬。
伸伸那边没睡着啊,他自己应该玩一会儿的,看看书什么的,然后睡觉,他睡觉也很晚。
但是西爱的事情他一直惦记着,挂了电话什么心情肯定是不高兴。
要睡觉了,十一点多了,你说他喊西爱起来,西爱果真还没睡。
“我跟你读个东西,你听听哈。”
西爱其实很高兴,能接到他电话,她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伸伸也尽力了,可是没想到睡前还是给自己打电话,被人惦记的感觉能治愈很多心思,“你还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