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拎着行李来的,那衣服都是带着补丁的,个子长得高,少有不带补丁的衣服,那边风沙大,衣服洗得勤快点儿,总是显得旧,新的没几次过水也显得旧了,还是水质的问题。
头发也是刚下火车没来得梳洗,她在路上就去了半条命,太累人了,接到小孙电话,她就跑来了。
结果没想到,进门看到了宁宇森。
她不知道宁宇森回来了,她是为了宛如的事儿回来的,伸伸还不知道呢。
小孙打电话是这么说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抓起来了,说是特务,可是我看着也不像啊,这么些年了,一直要我家里的菜,对着人也是轻声细语的。”
“妈不要我去城里上学,要我在家里躲着,怕给牵连了,可是西爱,那时候我们家里要饿死了,是宛如姨要我们家菜在她店里卖,每次都给钱给的足足的,我们才养家糊□□下去的,我心里堵得慌。”
“又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儿,伸伸的家里也受牵连了,想来家里也不跟他讲,他那么远,我也不敢跟他说,可是又怕他后来知道了怪我不说,我思来想去,还是要给你打一通电话,你向来主意多,脑子转的快,一定有法子的。”
“听说事情严重的很,我们学校里面都在排查,都是为了找线索的。”
西爱挂了电话,拎着行李包就走,格桑花看到了喊她,她就凶死了,“回家里探亲去,要刘伸伸在这里给我好好看着我的地,回头出差错了,我找他算账。”
格桑花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探亲倒像是去寻仇的,喃喃道,“你多大能耐啊,你上天了,还找他算账,你就能吧。”
就能死了,小丫头片子一个,天天一早起来跟太阳肩并肩。
伸伸回来了,自己戴着大帽子呢,“西爱呢?”
“说是回家探亲去了,喊着你别走,给她看好了地,不然回来找你账呢。”
伸伸笑了笑,“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格桑花就问一句,“你不着急,也不吃惊?”
“嗯,她就爱干这样的事儿。”
谁也不知道西爱什么事儿,左右就是探亲,伸伸吃过饭,趁着大太阳底下,你说那一盒子一盒子的培养土,上面小卡片都写着日期呢,都是西爱做的记录,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施肥,都清清楚楚的,你看她干活大包大揽的。
可是是真仔细,人家分门别类的,哪些是在地上的,哪些是在盒子里面的,什么时候要插下一批苗,什么时候浇水,都心里有数。
是挺有数的,可是进门看见人家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她灰扑扑的来,就不高兴了,那心里膈应呗,拉着长腔调,脸色挂着笑跟唱戏的一样,“哟,大家伙儿吃饭呢?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
打扰你们了是不是?
她心里的一口气,呕了多杀年了,都没有出来过。
就为着当初没有人去接她,狠着心要她一个人在那边。
宁宇森忙起来,拉着她,“你怎么回来了,来,赶紧做,喝水。”
西爱一巴掌甩开了,她这人狠心,谁的面子也不给,人家热恋的时候蛮包容,对方吃狗屎都觉得是不是别有用意,她不是这样,那细细长长的眼睛,挑起来高高的,“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呢,我还该回来是不是啊?”
既然撞在枪口上了,那宁宇森就是第一个倒霉的,她伸着手指头,戳着宁宇森的胸口,“宁宇森,你好样儿的,你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就是你的意思?”
“我猜猜,你回来这次,是不打算走了吧?”
宁宇森为什么没说呢?
是不好说。
他时候打算回来了安稳下来再说的,西爱脾气急。
西爱就讨厌这个,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呢,“宁宇森,我记得我跟你谈对象吧?”
我跟你谈对象,你不跟我说,你算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