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过后,大家各自回家。
“孩子他爸,你邮回来的三千块钱是怎么回事啊?”张久香好奇地问陈金土道。
陈金土这次出去没几天,就往家寄回了三千块钱,让张久香大吃了一惊,不晓得这笔钱是怎么来的,所以她这些天担惊受怕,食不安、寝不眠。
“哎呀,这说来就话长了。我跟你说,咱儿子可出息了。”陈金土笑着将儿子用一颗糖,换了个宝贝的事跟媳妇说了。
“我的天呐,什么碗呐,居然值那么多钱?”张久香听罢,都惊讶的啧啧称奇,随后又忍不住抱着儿子,亲了好几口,“哎呀,儿子,你可真是有福气。三千块呀,咱家可算发了。”
当时陈家村的村民,一年到头辛勤劳动,也不过赚百十来块。可以说,甚至都不够吃得。所以他们才会冒着风险,受着辛苦,到处敲糖赚钱。
其实若非被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冒这种险呢。
而如今儿子一个碗就赚了三千块,是其他村民一辈子的收入,实在是太能干了。
她也已经把这笔钱存银行了,存了五年的死期,到时候能得一百五十块利息,都能买辆自行车了。
吆喝、聚人、砍价、敲糖,百伶百俐,他都不用掺和,儿子自己就把生意做得明明白白。要不是儿子年纪还小,他都有心下回出门,让儿子自己挑担去闯了。
再说鸡毛跟他不同。他看上去是个孩子,其实却是寿逾千岁的老怪物,还继承了那么多的知识、智慧,表现超绝是很正常的事。
“爸,别那么说鸡毛哥,他表现也不错了。”项南见他这么说,开口劝道。
闲谈莫论人非,毕竟隔墙有耳。这话万一传到人家耳朵里,不是平白的惹一场是非么。
南方腊月二十四祭灶。
“那也比不上你。”陈金土笑道,“行了,今天是小年了,咱做点好吃的,好好祭祭灶王爷,也祭祭咱们的五脏庙。”
“灶王爷,多保佑,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我们阖家老小给您叩头了。希望新的一年,也继续保佑我们家,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广发财源。”陈金土一边烧纸,一边虔心祈祷道。
“金水平时总夸鸡毛多机灵,其实行不行还得事上见。”陈金土得意洋洋道,“鸡毛这次的表现,明显不如咱大光。”
因此陈金土真犯不上捧高踩低,拿自家孩子跟人家孩子比。
“给我的?”巧姑顿时一喜,“真的么?”
“巧姑,这朵绢花送给你。”项南将自己买得绢花,偷偷交给巧姑道。
不说项南一个碗就赚了三千块,光说平时做生意,项南的表现也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祭灶的时候,陈金土特地放了两挂大地红,比其他村民多出一倍。
张久香笑着点点头。
“金水叔、婶儿”项南先跟陈金水、陈金水的媳妇儿徐翠娥打过招呼,随后便跟鸡毛、巧姑一块儿玩去了。
祭完灶,吃完饭,项南悄悄溜了出去,来到了陈金水的家。
项南、张久香也跟着一起叩头,其实无非也就是图个心理安慰。
而鸡毛是个真正的孩子,还需要学习和成长。而他这一路走下来,表现也真挺好的,不仅刻苦耐劳,而是学买卖学得很快。
“当然了。”项南点头笑道,“来,我给你戴上。”
说着,他帮巧姑戴在了辫子上。
“好看么?”巧姑歪着头,笑着问道。
“好看,好看死了。”项南连声点头道。
巧姑一听,高兴极了,“大光,你的事爸爸都说了,你真能干,一个碗就卖了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