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千户庄后,敲糖帮在当地坐坊提供的站头歇脚。
陈金水也趁机向项南、陈江河引荐了当地的坐坊首领,“这是咱千户庄坐坊的管事,你们喊王爷爷。”
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敲糖帮能走遍天下做生意,不仅凭得是自己的手艺,更有赖于多方朋友的帮衬。
尤其是当地的坐坊,没有他们的协助,敲糖帮简直寸步难行。而坐坊与敲糖帮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没有敲糖帮四处做生意,坐坊也是无利可图。
因此双方相辅相成,是紧密无间的商业伙伴。
“这俩孩子还这么小,就跟着出来走江湖啊?”王爷爷看着项南、陈江河惊讶的道。
这些东西足以解山里人的燃眉之急。他们也就不必为买根针、买束线、买盒火柴,还得下山跑一趟了。
“走了,走了。”老太太虽然疼孙子,可是是真的没有钱,只能一边狠着心,一边强拉着孙子走。
“嗯,这俩孩子一看就带着聪明劲儿。”王爷爷点点头,“行啊,金水,看来你们敲糖帮是后继有人呐。”
“奶奶,我也想吃糖。”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望着晶晶亮、喷喷香的糖块儿,忍不住口水滴答地向奶奶求告道。
“哎…”陈金土一见,刚想阻拦,那孩子一把就把糖接过塞嘴里了。
天下可怜的孩子多得是,照儿子这种送法,就算把他家卖了都不够。
项南见状,心中老大不忍,忙敲下一小块花生大小的糖,递给了那孩子,“来,别哭了,哥哥请你吃糖。”
尤其看到其他孩子吃糖,而自己没的时候,自然更是馋得不行。
所以大家都是各奔各村,晚上再回到千户庄聚齐。
七零年代,百姓的消费能力是有限的,通常来说,一个村子去一个敲糖的就够了。去得多了,只会分掉彼此的生意。
这些村子坐落在大山中,交通不便,出去购物自然也不方便,因此像敲糖帮这样的小商贩,才有了用武之地。
项南、陈江河看着都还是一团孩子气,岁数最多也就十二三岁。而干担头的最年轻的也得十四五。
“儿子,喊起来。”陈金土吩咐道。
而随着这一嗓子喊出来,村里人听到声音,也都纷纷聚拢了过来。买东西的,换东西的,看热闹的…不一会儿就围了一圈。
驻足在千户庄之后,敲糖帮众人随即分开,各选一个村子去做生意。
“不嘛,奶奶,我就想吃糖,就想吃糖…”孩子坐在地上,拉着奶奶的衣袖,一边哭一边喊道。
买卖结束之后,众人各自散去。
他们担着山里人最稀缺的商品,比如针头线脑、发夹纽扣、火柴蜡烛、油盐酱醋之类,犹如一个迷你移动杂货铺。
“王叔,别看这俩孩子小,可是人小志气大。”陈金水笑道,“而且,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对他们也有好处。”
项南跟着陈金土一路往西北走,来到一处名叫仙桃村的小山村。
其实这道理不用陈金土说,他自己也明白。只不过两人的格局不一样。
项南随即摇起拨浪鼓,高喊一声,“破铜烂铁,鸡毛鸭毛鹅毛代换来咯”
“好嗓子。”陈金土都忍不住赞道。
但个人的家境不一样,从老太太补丁摞补丁的衣着,就可见他们家是没什么钱的,因此哪怕连一小块糖都买不起。
“乖,咱不吃糖,回家吃饭。”老太太拉着孙子道。
“不客气。”项南摆摆手,他也是从这孩子身上,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后来项南学了心理学,才知道自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