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挖个水窖,储存雨水。
所谓的水窖,其实就是在地上挖个深坑储雨水。
因为没有水泥作硬化处理,所以窖里都是泥水,甚至树叶、树枝、柴草、粪便都可能混进去,也因此杂质非常多,喝起来有股子土腥儿味。
就算这样,也不是家家都有水窖。因为挖一个窖要花不少工,不是家家都能负担起的。
安永福家当初相亲时,骗李老栓说家里有两口水窖,但其实一口都没有。喝水还是每天要到山下去挑,非常麻烦。
“先喝口水吧。”项南微笑着向李水花道,“今天的汤碗子有点咸,你肯定有点渴了吧。”
“你放那儿吧。”李水花见他凑过来,连忙身子往后一躲,戒备心里还是很强的。
项南点点头,把水放下,自己坐在了木墩上,“你不用害怕,额不是坏人。额也知道,你嫁给额,心里委屈。
听人家说,你当年上学成绩可好了。要不是你家老汉重男轻女,你肯定也能考上中专,到时候,分配工作,到城里吃公家粮。”
听他这么说,李水花勾起伤心往事,忍不住眼圈湿润了。
当年上初中时,她的成绩的确可好了。要不是她爸重男轻女,她也能考上中专,分配工作,成了城里人。何至于因为一头驴、两头羊就给卖了。
“其实,额上学的时候,学习也可好了。”项南叹了一口气道,“要不是家里太穷,额也早考上中专咧。”
李水花看了他一眼,有些将信将疑。
“你不信,那额给你背一遍《出师表》,额现在还记着捏。”项南笑了笑,“《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李水花开始见项南貌不惊人,还有些小觑他。可是见他背诵《出师表》,抑扬顿挫,铿锵有力,而且似乎一字不差,不禁有些惊奇。
她知道安永福今年二十一,比她大三岁,初中毕业也都好几年了。居然还能把课文记得这么牢,真的挺难得的。
可见当初上学时,真的是个好学生。
既如此,她对安永福的观感,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额记得还算清楚吧。”项南背诵完毕后,笑着问李水花道。
李水花点了点头。这篇《出师表》,她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项南记得这么清楚。
“其实额上学的时候,作文写得也不差,常常被当做范文朗读。”项南笑道,“额从小还有个梦想,想当作家呢。你小时候的梦想是啥?”
李水花脸色一暗,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
“梦想还是要有滴,万一实现了呢。”项南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