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颜泠靖听完这段前尘往事,满心都是忧虑,陛下被父亲夺爱,这样的事换做是别的臣子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她原只晓得颜家得皇恩眷顾,却不想还有这样的往事。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陛下他是个很好的皇帝,母亲的事并没有牵连咱们家,不是么?”颜照笙知道妹妹在担心什么,伴君如伴虎,可若非真正陪伴皇帝左右,又怎知到底是虎还是明君。
“嗯,我知道了哥哥,我以后不会再这般莽撞了。”
“不是你的错,”颜照笙觉得妹妹并未理解自己的意思,“那些人就是见不得咱们家得陛下眷顾罢了,你没做错任何事,不然陛下也不会奖赏你。”
“可是陛下还是没说要宽恕三皇子,我怕云家……”
“不会的,陛下是皇帝,九五之尊,又怎会朝令夕改,只是一时不会宽恕罢了,你也别太过忧心。我瞧你这几日脸色都不大好,好好休息一下罢。”
见颜泠靖点点头,颜照笙知道需要给妹妹一点儿时间,便离开了。
颜泠靖一个人坐在桌边想了很久,直到三更天才收拾收拾睡下,一夜未曾安枕。自己从未想过会来到这样一个世界,那样一个万人之上的人,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姓名,连逃都无处可逃。
“小姐,小姐”染竺虽然心疼自家小姐,只是无奈将她叫起来,“徐氏娘家来人了,拜帖已经递上来。”
“什么?”原本还迷迷糊糊的颜泠靖一下子精神起来,“来的是谁?干什么来?”
“是徐侍郎的正室娘子。”
颜泠靖轻轻叹了口气,这些人真是一丝空隙也不给自己留,“我知道了。”
染竺今日特意给颜泠靖戴上了华丽些的簪钗,好歹也是嫡出的长女,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丢了脸面。
按照礼数,颜泠靖在内室正厅里候着徐侍郎正妻。
不多一会儿,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颜泠靖连忙起身,迎到门口,“徐家舅母来拜访,恕靖儿有失远迎。”
“大小姐多年未见,真是越发标致了。”徐侍郎的正妻阮氏原是富商之女,虽然商人身份低微,但是阮老爷对于女儿的教育却不曾懈怠,从小就是按照为人正室的要求培养出来的。
“舅母快坐,靖儿也不知舅母爱喝什么茶,想着如今已经入夏,就让人备下了菊花茶,舅母尝尝。”颜泠靖也知道这个阮氏是个好说话的,并不打算为难她。
“多谢大小姐。”阮氏瞧着颜泠靖如今的样子,同徐氏说的简直是云泥之别,心中纳罕,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大小姐也知道,我家老爷如今病着,心中思念姐姐,故使我来接姐姐回府几日,不知大小姐可否应允。”
“这……”颜泠靖猜到这次徐家来人,是为了徐氏的事,却不知是否是徐氏通风报信,故意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舅母难道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阮氏何尝不知道徐氏如今处境,虽然没有收到过消息,单看如今徐侍郎患病,徐氏没有来信问候,便可知一二。
“前几日徐氏意图将我送到徐府,给徐家舅舅做小妾……”
“什么?”颜泠靖话未说完,阮氏便惊呼出声,她实在没想到那日要到家里来的小妾竟然是堂堂将军府的嫡女,“大小姐,此事我并不知情啊。”
“好在我逃脱出来,不然如今,倒要称舅母一声夫人了呢,”颜泠靖觉得阮氏应该确实不知情,徐侍郎这么些年一个接着一个地娶,想必这位正室也早就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了,“父亲回来知晓此事时候,发了好大的脾气,如今徐氏被关在慧园,舅母可真是为难靖儿了。”
“大小姐,我家老爷实在是病得严重,还望大小姐开恩。”阮氏如今又惊又怕,事情办不成,少不了回去被徐侍郎责骂,好在如今他下不了床,不然那巴掌也得落在自己脸上。
“舅母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