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瑜被大阵认为天赋更胜于他,他目前的修为也是冠绝全门,所以这次试炼时的心理姿态很高,纯粹将自己当监考官,监视容与来的。
结果现在他反倒与平时最底层的弟子表现无异,在这试炼中担惊受怕小心翼翼,哪里有领队的样子!
这究竟是谁的心魔,竟如此诡谲邪异。
连他这个金丹期修士在这里都仅能自保,更不要说叶知瑜他们。
想到师弟师妹,陈意鹤不禁头痛,他清楚自己的能耐,现在这个情况,根本没可能去庇佑三个菜鸡。
可他要是庇护失败,眼睁睁看着后辈在自己面前陷入心魔,修为受阻,前途尽废,那又会如何?
进入幻心石前,他率领的小队被广泛认为成功率和安全性最高,无数人挤破脑袋也想进。
现在他却只能蹲在墙角,抱着脑袋无能狂怒。
沉思之际,白雾愈发浓重,甚至渐渐逼近了他的肩膀,触碰到他的发冠。
而陈意鹤对此一无所觉,只觉得温度似乎降低了几分。
思索了不知多久,陈意鹤缩了缩衣领,心中不再犹豫。
夫妻在大难来临前尚且要各自飞,他是天玄宗前途最为光明的弟子,理应以保护自身为最优先级。
是的,既然无法庇佑全员,那为他名声考虑,索性一个都不救好了。
甚至叶知瑜天赋卓绝,功力也不弱,连她都为心魔重创,更能说明试炼的凶险。
而他只需要卖个破绽受点伤即可,到时只会有人惊叹他们遭遇心魔的厉害,甚至迁怒构建心魔之人,唯独不会怪他。
这种手段他早就玩得很熟练,再玩一次也未尝不可。
不过想起师妹看他时的温柔眼神,陈意鹤稍稍有些犹豫。
其实他知道叶知瑜喜欢他。
可那又如何呢?叶知瑜又不是他的道侣。
所以陈意鹤很快便理直气壮起来,
喜欢他的人那么多,难不成他还要一个个负责过去?
喜欢他那是叶知瑜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顶多日后要是叶知瑜修为再难有寸进,他收她做个红颜知己算作补偿。师妹天真单纯,便是天赋尽废,也依然是难得的美人。
一念至此,陈意鹤自认仁至义尽,毕竟他既没有要后辈性命,也做好善后准备,那还要他如何?
他起身向雾气深处走去。
陈意鹤手持本命剑,警戒地在白雾中行走,他准备先去探查一个目标点。
那里他之前远远探查过,是个破败祠堂模样的建筑,他猜测可以从祠堂中推断出这处邪地的身份。
同时他也需要寻找自己的队员。
能通过祠堂找到粉碎幻心石的方法固然好,找不到那边只能执行他的后备方案。
找到三名后辈,亲眼目睹他们受创,再以受伤的保护者姿态出现。
这番姿态做足,他才会联系外界的师尊。
就在他逐渐靠近祠堂时,他隐约听到了锁链轻轻碰撞的响声。
这是什么?
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可金丹期的修为终究给了他底气,他决定远远看祠堂内里一眼,再迅速脱离。只要距离保持适当,即使惊动怪物,他也该有从容脱身的余地。
于是陈意鹤运行心法,再度接近十步。
随着距离接近,白雾渐渐散去,他终于看到了挂在祠堂门口的大白灯笼上写着的字样。
【容】
这是一个名为容的家族的祠堂。
这个姓氏叫他瞬间想起了自己小队中的容与。
联想到掌门说他是藏有心魔的天生邪种,陈意鹤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不少。
而既然确定了目标是谁,陈意鹤便不再恐惧。
心魔固然诡谲,然而心魔主人的实力可远远不如他。
那么只要斩杀容与,其他人基本也就能够脱身。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