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却勾了下唇角,眼神意外温柔,又从旁边拿过一块磨石来用力打磨,轻飘飘道:“你不懂。”
多么好的一只勺子呀,接下来的日子,她会用这只勺子舀粥、喝汤,挖甜甜的汤圆、凉凉的煮水果……
只是这么想的,她就高兴地几乎要飞起来。
廖雁简直要气疯了,当然,他本来就有一点疯。
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确实不懂!你知道江湖上几乎每天都有人出成千上万两银子请你杀人吗?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竟然在这里刻木勺!”
他好像真的已经发了疯,劈手夺过白星手中尚显粗糙的勺子,狠狠将它丢在地上。
似乎气不过,还上去踩了一脚,看它碎成好几片,才大声喘着粗气的指着白星骂道:“你有那么好的天赋,那样好的本事,弄这些做什么?哪怕你去要饭,我也不想看着你在这里弄什么破勺子!这是拿刀的手!
今天我能发现你,明天后天就会有别人,这样一天天的下去,你身上的棱角都要被磨平了,一旦你的本事迟钝,那些仇家就会蜂拥而至!你会死的,连点渣子都不剩,被人挫骨扬灰!”
白星垂眸看着地上的勺子碎片,忽然有点手痒,抬头看向廖雁的眼中有着久违的狠厉。
但听他说完之后,那股狠厉却又奇迹般地消失了。
虽然这是个疯子,但确实也是自己在江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真是奇怪。
白星把手从刀柄上面放下来,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你滚吧,不要再来了。”
廖雁当然没走,非但没走,反而在开饭时又摇摇晃晃跟着白星去了隔壁。然后紧挨着她蹲下,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孟阳,时不时露出小虎牙,喉咙中发出咕噜噜的威胁声,仿佛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
哼,就是这个书呆子,他要毁掉白鹞子了!
“哎呀!”不过短短两刻钟不见,孟阳就发现这位邻居的朋友几乎变了样子:他的脸简直白的像鬼一样呀!眼神也不如初时凌厉,开始有点涣散了。
“你真的流了很多血啊,我这里有药,有纱布,你要不要包扎一下?”他又担心又生气,担心是因为这个人看上去随时要死了,生气却是因为竟然有人比白姑娘还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真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