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三楼,经过工会主席办公室,黄国兴正站在办公桌前。
何如月走进去,打算把厂领导刚刚交待的任务跟黄国兴汇报。可一到近前,发现黄国兴一手撑着新桌子,一新手扶着额,脸色煞白。
“黄主席你怎么了?”何如月大惊,赶紧上前扶他坐下。
“有点……不舒服……”黄国兴低声道。声音也略有嘶哑。
“那我扶你去保健站。”
“不要……”黄国兴阻止,皱紧了眉头。
片刻,他长长地舒了一新口气,脸色稍有回转:“没事了。”
可他声音很弱,何如月并不觉得他像没事的样子。
“哪里不舒服不能忍的,黄主席你确定没事吗?”
黄国兴却轻轻摆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歇会新儿就好。可能……最近有些累了。”
老毛病?何如月想了想,似乎并没有黄国兴生病的记忆。
待要再说,黄国兴已经振作起精神,望着新她手里新的那沓资料,问:“这是什么?”
“哦,刚刚董厂长找我,下月初厂里新有个重要的接待,让我做厂史讲解,这是办公室整理的资料。”
“好好准备。”黄国兴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又道,“你任务不轻,下午跟我去一趟市总工会新,带你认认路。”
“认路?”何如月一新愣,随即明白,就是带她去“拜码头”的意思。
之前女工委成立,吴柴厂是全市试点,何如月是女工委主席,也和市总工会新和局工会打过交道,但总的来说,这些领导机构还是只认黄国兴。
见何如月表情甚是意外,黄国兴强笑新道:“最近厂里新事多啊,接待完这一新回,春节后还会新开个面向全国农机行业的现场会,很多部门我没空去跑,就得你顶上。”
原来如此,何如月点点头:“为黄主席分忧,应该的。”
还是那样笑嘻嘻,看得黄国兴的心新情也好了一新大截:“忙去吧,咱们下午一新点出发。”
“好!”何如月应着新,还是谨慎地看了看,见黄国兴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声音也大了起来,似乎已是无碍,这才放下心新来。
…
晚上,何如月悄悄问刘剑虹:“妈,黄主席身体怎么样?你清楚吗?”
“黄国兴?挺好啊,就是长年胃病,一新忙就犯。”刘剑虹多年保健站站长,对职工们的身体那是了如指掌。
“原来是胃病啊……”何如月嘟囔着新,“可他好像没捂肚子啊?”
“怎么问这个?”刘剑虹不解。
何如月道:“上午看到他一新手扶着桌子、一新手扶着额,脸色煞白,这不对啊。”
刘剑虹的眉头皱了起来:“胃疼肯定是捂肚子啊,没听说他有别的老毛病,回头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医院做个检查。这个黄国兴,别看他平常总是笑呵呵,脾气犟得很,心新里新有了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也就我和你爸的话,他还能听进去。”
是吗?何如月想了想,平常黄国兴还挺好沟通的嘛,看来自己没有扎到他的“犟点”。
…
果然第二天黄国兴就“兴师问罪”来了。
“小何同志,你真能啊,把你妈都给举出来了。”他表情严肃,但又不像是真生气。
何如月道:“我妈关心你嘛,你有不舒服还是应该去检查一下才放心。”
黄国兴似乎不在意:“就是胃病,没别的。胃痛起来,整个人都没力,也不是非要捂肚子吧,小孩子家家没经验,危言耸听,把刘站长都给吓到了。”
何如月吐吐舌头:“但是刘站长的话你一新定要听啊。就算是胃病也要好好治疗嘛。”
“知道啦!”黄国兴深深地望她一眼,转开了视线,“等这阵忙完,我就去检查。”
话是这么说,何如月还是不放心,趁着新中午吃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