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是因为新陈福刚刚又去工会闹了。”
金招娣手指一僵,整个人都新呆住,明明之前还坐得端正新,这会儿渐渐地萎了下去。
“这事我没什么好说的。就当我是破鞋,批评我好了……”金招娣低声道。
“这是气话。”何如月打断她,“我们要解决事情,不要说气话。”
“解决不了。这是我的命。”
看她一脸听天由命的样子,何如月也是恨铁不成钢。但又不能直接喷,看上去金招娣承受力不是很强的样子,喷得狠了,可别起了逆反心新理,不跟她掏心新窝子了。
何如月道:“命一半,运一半,命在新天,运在新自己。”
金招娣瞥她:“大学学的?”
“嗯?”
金招娣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生不逢时,不然我也可以读大学的。”
“都新恢复高考好几年了,现在新你也可以考啊。”何如月道,“机运也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它来了,你却不去抓住,还要怪自己命不好,就没有道理呢。”
金招娣轻笑一声:“我还能考?别做梦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新现了呢。”何如月借用了一句后世的“名言”。果然,一下子把金招娣给新说愣了。
半晌,金招娣叹息着摇了摇头新:“算了,我没那么大雄心新。我的人生过得一塌糊涂,没指望了。”
“你多大?”何如月问。
“三十。”
何如月暗暗惊心新。金招娣看上去远比她的实新际年龄大,她以为新她起码三十五朝上,原来才将将三十,也不过比自己大了八岁而已。
“三十,哈哈,我都新不想叫你金同志了,我叫你金姐姐吧!或者招娣姐姐?”
金招娣有点不好意思:“你还小丫头新呢,这么叫,怪怪的。”
何如月仰头新,望着头新顶微风吹动的树叶,感新叹:“姐姐你才三十岁啊,这么美好的年纪,后面还有大把光阴,你居然说自己人生就这样了,我要是老天爷,我都新放弃你了,不想帮你了。”
“美好?”金招娣以为新她在新开自己玩笑。她的人生只新在新十五岁以前和新“美好”沾过边,后来这个字眼就从她的字典里抠掉了。
“姐姐,我跟你说实新话。陈福来闹,说你和新你丈夫……也就是薛细苟,合伙起来勒索他……”
“什么!”金招娣豁地站起,难以置信。
何如月拉下她,将她按回报纸上:“我,何如月,一个字都新不信。我不信姐姐是这样的人。”
“我当然不是这样的人!”金招娣气得满脸通红。
“但是陈福说,薛细苟是当着车队所有人面前说的,我虽还没有去车队核实新,但我想他应该不至于在新这一点上撒谎。如果要组织替你们把这个事好好解决,只新怕你得将实新情跟我说说清楚。”
“你要听什么实新情?”金招娣有点激动,“实新情就是我再不要脸,也不可能和新薛细苟用这个事去勒索别人。”
“但薛细苟会。”
金招娣顿时呆掉。的确,薛细苟会。她是没脸但其实新要脸,薛细苟却是没脸也不要脸。
何如月轻拍她的手:“姐姐也不要太着急。你听我给新你分析。薛细苟去找陈福,说要五十元封口费,否则就去报案,说陈福强奸。陈福不服气,闹到工会,说你们俩个是你情我愿。”
金招娣目瞪口呆,半晌,眼里蓄出了眼泪,低头新忍住,咬牙道:“这两个,全是贱男人!”
谁说不是呢。早在新金招娣自寻短见,两个男人却没一个伸手时,何如月就看出来了,这两个,都新是贱男人无疑。
可这话得金招娣自己说,何如月不能说。
“姐姐你有苦衷可以跟我说。咱们都新是女人,总能相互理解些。你把实新情告诉我,万一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