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应该的。但往后日子还长,避去千福寺不是办法。不论有没有这个孩子,朕都还是希望你好好留在宫里。”他道。
她沉默良久:“臣妾并未存怨,只是心寒罢了。”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都是朕不好。”
她不知不觉贴到他胸口上,酝酿出委屈,一声声抽噎:“臣妾自知不比贵妃娘娘与皇上那样情谊深厚,可在皇上眼里……臣妾就是那样的毒妇人么?臣妾何曾害过人……”“好了好了。”他轻拍她的后背,“别难过,是朕糊涂。”
她呜呜咽咽地啜泣起来,哭湿了他的衣襟,他始终搂着她,温言又道:“你要怪朕便怪朕,但朕不喜欢你这种话,日后不许再说。后宫这么多人,多是大选时看家世才貌入的宫,你却是朕在外相遇、自己一心要接回来的,朕如何会不喜欢你?”
天啊!
顾清霜直听得愣住了。
男人,但凡想说情话的时候,情话真是张口就来。若不是知道他根本就是处处留情的性子,而千福寺几番相遇又都是因她步步算计而成,这话听来就着实动人了。
她便仰起脸,眉目含情地望着他,羽睫上还悬着泪珠:“真的?”
不等他再言,她又垂眸想想:“那……那臣妾求皇上一事。皇上若是应允,臣妾留在宫中也未尝不可。若皇上不答应,臣妾还是回千福寺来得自在。”
他颔首:“你说。”
她咬住嘴唇,双臂好似怕失去心爱之物一样将他搂住,越搂越紧:“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不论臣妾嫌隙多大,皇上都要听臣妾亲口解释一句!”
如此而已?
他轻轻吸气,多少有些动容:“朕答应你。”
她不再说话,脸颊在他衣襟上蹭了蹭。
他好似总算松了口气,笑了声,手指刮过她正流下来的泪痕:“不生气了?那便商量些别的事。”
她望着他,点点头,看起来乖巧无比。
他说:“一是位份该晋还要晋,你的封号朕也觉得还是要换一换,让内官监另拟一个来。还有,出了这事,让你留在芳信宫也不好,听闻你从前与张婕妤相处尚说得过去?不如搬回岁朝宫。”
她旋即摇头:“不……”胡乱抹一把眼泪,她含着愁绪摇头,“臣妾虽恨贵妃娘娘那般坑害臣妾,却也不想这个时候再让她伤心。说到底……说到底她也不是那样的恶人,左不过是心系皇上,太看重往日的情分,这才不快于皇上为臣妾分了心,做了糊涂事罢了……”
顾清霜深思熟虑过,若她如他一般为一个人痴心了这么多年,那么碰上眼下这个时候,就是心里再失望,大抵也还是要有意无意地为那人找些理由的。
那些理由,实则不是为贵妃找的,而是为自己找的,人总要让自己觉得那些付出来得值得。
所以她若接受了他的那番要求,自可以让他觉得已对她有了些补偿,心里好受两分。但她不答应,为贵妃寻的这些理由也能让他舒服一些,更要紧的是不妨碍贵妃对她动手。
这样待得事发,她就可在他面前将贵妃的最后一丝善良的壳子也击碎了。彼时他再想起她今日所言,便只会觉得讽刺,贵妃也就没了翻身的余地。
宫里斗起来就是不能给人翻身余地。给别人留以余地,便是将自己往绝境里逼。
他迟疑了一瞬,温言劝她不必顾忌那么多,道这事是贵妃的错,她大可不必这样委屈自己。但她心意坚决,他到底没有逼她。
他只又说:“那等孩子降生,如何晋封你都要听朕的。”
她的迷蒙泪眼里漫开笑意:“好……还求皇上莫要怪罪贵妃娘娘了。”
萧致沉默不语。自他当面质问过贵妃以来,事情原委便已明晰。他至今没有问罪,是因那罪名若说出来,便是要入冷宫的重罪。多年的情分,他到底不想她余生那样凄惨。
可那件事在他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