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很是感性的舒奇已经绷不住了,泪水哗然间从眼中流下。
可她却不自知,美目紧紧的盯着屏幕上的那道身影。
看着那个年轻的身影,从西装革履走向囚犯之路。
突兀间。
画面再次转动。
王秀的眼中已经充斥着无尽的泪水。
他的身子直直的站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直冲眼眸,殷红的血水在流淌,形成了一个血池。
一只满是伤痕的残脚踏入,映的血水上的红色花朵飘荡。
那是两朵小花,又何尝不是他们两兄弟?
迈过血池,无法直视那双令人看着毛骨悚然,心惊胆战,却无比痛惜的脚,又一行字打了出来。
1928年6月6日,沪海龙化警备司令部看守所。
这行字出来的一瞬间,底下的导师和影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但他们又不愿相信。
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又一个后脑勺。
脏乱的头发,浑身是血的囚服。
那个原本憨笑着的王乔,此刻俨然已经成长为了一名真正的战士,他目光直视着前方,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
和他哥哥一样,尽管知道自己的归途是哪儿,他也仍旧没有任何恐惧,因为此刻,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镜头仍旧翻转。
王秀眼里的泪,几乎已经抑制不住要往下流。
然而就在众人的情绪已经被拉向极致的一瞬间,镜头竟然又回到了兄弟两人看向父亲的那个画面。
这种极致的情感对撞,只让人觉得哽咽不已。
目光的汇聚,情感的碰撞,再一次的直视,又一次的踏步远离。
谁能想到这场目送,将是父与子的彻底别离?
特写给到了那两双脚。
仍旧是皮鞋,又还是那么帅。
可刹那间,皮鞋又换成了脚铐,步伐稳健又变成步履蹒跚。
两个镜头相互交织,相互重叠。
就在这与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状态下,目送着他们来到了刑场。
画面是那么的模湖,不愿让人看到真容,可接下来的结果到底如何,大家似乎早就已经知道。
音乐已然到了最激昂的时刻。
在父亲的目光下,两个儿子越走越快,越走越远,他们目视前方,毫不畏惧。
尽管在接下来的镜头下,他们的脚上已经没有了一块好皮,浑身上下全都是血,衣服上满是被严刑拷打的血条。
可他们脸上的坚毅,却没有丝毫退散。
他们坚定的向前走,彷佛在父亲的目光下,直愣愣的走向死亡。
然而就在那再一回头。
他们露出了微笑,就这么看向父亲。
这是别离的笑容,和王秀脸上的不舍形成了鲜明对比。
激昂的音乐破空直上,脏乱的头发映衬的后脑勺中,那道身影暮的回头。
那是一双清澈坚定的目光。
是即便身上满是血色,也掩盖不住的目光,他带着光明,彷佛要一头扎进黑暗。
刹那间。
一行白字闪出。
王延,烈士,1927年在沪海被捕,宁死不跪,被敌人乱刀砍死,时年29岁。
跟随着白字。
他坚定的目光,竟然在一瞬间变化,他的嘴角微微提起,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
是对自己马上要投入黑暗,照亮光明的自信,还是对以后,有人能生活的更好的期待?
他就这么露出了牙齿,发自肺腑的笑着。
身影渐渐流转,画面的震撼已然让在场众人齐齐落泪。
光影交错间,一身西装革履的王廷也跟着露出笑容。
那是通向光明的笑,那是对父亲的笑。
随之而来,王乔的命运似乎也已经走到了尾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