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太医给您切个脉……”
“我是磕着了,又不是病了,用切什么脉。”说着扬了声儿:“刘妈,刘妈你近前来。”
一婆子不知所措的朝田喜那看去。
田喜听出了那林良娣不肯配合的意思,心下如何不为难?毕竟他们太子爷不在这,他一奴才哪里敢强逼着切脉,想了想后,也只能示意那婆子过去查看。
林苑掀开了衣角,给那婆子看了眼那撞出的淤青部分,而后就挥手令她去跟王太医描述去了。
王太医拿出了一瓶指跌打损伤的药水来,并告知那婆子该如何按揉涂抹,以及近些时日相关的一些注意事项等。
婆子都仔细记下。
王太医离开后,田喜也且退出了房间,由那婆子给她上药。
“良娣娘娘,奴婢给您上药了。”
婆子见她不出声,也只能当默认,硬着头皮上前先挽了床帐,而后小心从药瓶里倒出药来。
林苑突的看向那药。
那婆子被她突然直勾勾的目光吓了一跳,结巴问:“良,良娣……”
“你把药拿来我看看。”
婆子闻言就下意识的将药瓶递了过去,可就在林苑的手要接触到那瓶子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阵急切的脚步声,随之响起的是田喜的问安声。
太子爷回来了。
那婆子一惊就忙收了手,跪在地上躬身伏首等着恭候。
林苑这伸出的手就抓了个空,面色在一瞬的泛白后,懊恼之余不由攥了攥手心,而后也只能调整僵硬的神色,做若无其事的模样。
在那婆子将药倒出的时候,她方想起,那跌打损伤的药里,素来都有活血化瘀的成分。
晋滁回来的途中他遇见了王太医,也就得知了她磕到的事。
他大步流星的进了屋,来不及细问田喜,就直奔床榻的方向而来,拉开她盖在身上的薄被,不由分说的就掀了她的衣角。
那样骇目的一团淤青落入眼里,当即让他动了真怒。
“狗奴才,你们素日就是这般伺候的人?!”
屋内奴仆吓得魂不附体,面对他的盛怒,连求饶声都不敢发出半个字。
“不赖他们,是我不愿让他们伺候的,素日在我眼前晃来荡去的,瞧着就心烦。”林苑口气不善的回了句,而后目光就径直往那婆子手里的药瓶处看去:“刘妈你过来,给我推药。”
晋滁的怒气消了些,往她面上打量几瞬,而后顺着她目光看向地上那脊背发抖的婆子。
“把药瓶拿给我。”
那婆子仓促起身,抖着双手将那药瓶呈递过去。
晋滁沉着脸一把夺过那药瓶,低头轻嗅了下,而后皱眉问:“如何推药?”
那婆子就结结巴巴的将王太医说的那些转述一遍。
他把药倒出了些放在掌心里,而后顺手将药瓶递给那婆子拿着。转身向床榻方向时,却发现她撑着身子半坐着,发直的目光冲着床榻外。
他不动声色的看过去,便发现她似乎是在看那婆子,不,应是那婆子手里的药瓶。
“你在看什么?”
他总觉得她目光有异,忍不住出口问道。
林苑猛地回过神来,不再看那婆子手里的药:“没什么。”
晋滁朝她面上打量几眼,不再询问,将药在掌腹磨热,就屈腿上榻。
“躺下。”
林苑依言躺下。
晋滁握了她衣角直接将她衣裳往上推,见了那团淤青,面色再次沉了下来。
“如何碰的?”
“去桌上拿茶水的时候,不慎撞着了……嘶。”
他的掌腹推按在她腹部,让她忍不住吸了口气。
见她难受的皱了脸,他的脸色也不由难看:“可是很痛?可若不用些力气来推,你这淤处是化不开的。”
话虽如此,可他手上力道却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