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滁去了前殿敬了三巡酒。
众人见太子满面含笑,难得显露和煦模样,不免纷纷暗道,瞧来太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便是有那借着酒劲起哄两句的,他也不以为忤,甚至还能出言几句顽笑话。殿内气氛愈发热闹了起来。
伴随着殿里的恭送声,晋滁走出了殿。
过了不大会,田喜小步匆匆的跟着出了殿。
晋滁立在庭院里,让夜风散散周身的酒气。
田喜恭谨的立在旁边。早在殿中时,他就发现了他主子爷心情似有不虞,虽面上一派笑意,可那眉目间的郁色却挥之不去。
“昔日在查抄符家时,你见没见过这个?”
不知过了多久,田喜冷不丁听得他主子发问。
他顺势看过去,便见太子手里握了个红色香囊,等打开后,就见着了里头隐约露出的红绳结的发来。
田喜反应了会,就明白了这是何物。
“倒是没瞧见。”
当日查抄时,若无特意嘱咐,谁会去特意注意这个?香囊倒是见到些,可里头不是针头线脑,就是些干花药草,似乎也没见着这结发。
“今夜过后,你亲自再带人过去找找。”晋滁将香囊重新收好系上,沉声道:“找不到就去庙里问问。若找到了……就拆开来,烧了。”
“是。”
晋滁重新回到后殿时,在殿外立了会,看那窗户门上的大红喜字,也看殿内透出的喜庆烛光。
低声令人端了合卺酒来,他以目示意旁人退下,而后亲自拿过那两盏酒,举步进了房间里。
里头的喜娘婆子等人识趣的全部退了出来,还将房门仔细带上。
案上的龙凤双烛燃的正浓,映照着周围的大红帷幔,愈发艳的旖旎。
“阿苑,我今个很高兴。”
喜床上的人已经躺下,背对着他的方向而卧,闻言并未应声,似已睡下了。
他知,她应是尚未睡的。
若说不在意她的冷漠是假的,可只要她能安心陪在他身边,其他的倒可以忽略了。
他未急着端酒过去,却是先将两杯酒且搁在桌上,转而去了一旁的高案上,掀起了一红烛灯上的纱罩。
“从前与你交好时,我便时常在想,阿苑来日嫁我时,身披凤冠霞帔将会是何等倾国倾城模样。有时候梦里头,还在幻想。”
他将手里纱罩慢慢放下,拿过另外一旁雕刻螭首的香炉过来,搁在掌心缓缓摩挲。
“后来我倒是见到了。盛装下的阿苑,确是美若天仙,只可惜,那样的嫁衣,不是为我而披,那般的妆容,不是为我而画。”
摩挲的动作一顿,而后他松开那香炉,缓慢放下,揭开了炉盖。
“不过今日,我总算得偿所愿。”
说完这句,他半阖了眼皮,手上动作不再迟疑,拿过蜡烛点燃了炉内熏香。
袅袅香气沿着镂空的炉盖缓缓腾起,逐渐氤氲在室内。
晋滁抬手松了松领口,而后抬步至桌前,拿过那两杯酒,脚步沉稳的走向偌大的喜床。
“今日你我喜日,需要喝完这杯合卺酒。”
坐在床沿上,他看着她缓声道。
似知她不会予他反应,他随手将两杯酒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后,就俯身去扶她起身。
床上的人和衣而卧,着了身红色的绸衣,襟扣系在最上,可那细薄的绸料又如何掩的住她那柔软玲珑的身子?
他掌心握了她的肩扶起,那贴合在身上绸衣就勾勒出她那娇软的身形来。铺散下来的乌发半数搭在他的手臂,顺滑,柔软,馨香,半数搭在她身前的红衣,愈发衬的她眉目如画,有种别样的清媚。
晋滁正心猿意马之时,却见她睁了眸,清冽的眸光径直与他的目光相接。
他怔了下后,回了神。
目光在她面上打量几回。他总觉得这回见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