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孩子不知轻重:“当初因为投机倒把抓过不少人,好多人直接没了!我不许你去!”
方春笋不在家,尚玉华也不是爱拿主意的人。柴英秀着急地看向小儿子,手抓住方夏的胳膊:“夏瓜,你劝劝她。安安稳稳的不好吗?我们勤快些,日子总能过好的,如今不就好了许多?债务已经还清,剩下的都能攒着。”
方夏想的……却和母亲柴英秀完全不同,他是支持妹妹的。但肯定不能直接说。
方夏和稀泥道:“阿妈你别急,村里广播说了,上头文件是这么指示的,肯定有他的用意。而且妹妹就说说,还没去干呢。”
柴英秀听了,直接眼圈一红:“椒椒向来不就是想什么、做什么,从小你们兄妹两就主意正,没春笋一半听话。”
方夏赶紧朝妹妹丢个眼神,让方秋椒哄人。
柴英秀一个女人拉扯着兄妹三人长大,几个孩子都对她很敬重。
方秋椒放软了声音:“阿妈,我肯定先打听清楚,小心地去做。”
“那就再等等。等别人去做了,证明安全再说。”柴英秀反劝。
方秋椒试图讲理:“阿妈,老话都说了‘头一个吃肉,第二个喝汤’,别人都去做了,哪还挣什么钱?”
柴英秀:“手艺好,再晚都能出彩!”
方秋椒:???
成也系统,败也系统?
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
方秋椒围着柴英秀碎碎念。
一旁的尚玉华看着,时而皱眉低头,时而眉头舒展,像是陷在了纠结的泥沼之中。
田庄家。
奔波一路的田庄早早回屋休息。
被子散发着新晒过太阳的味道,摸起来就暖和。
坐在床上,田庄目光扫向床对面的两个大柜子。柜子的支撑柱是黑色的其他部分都是红色,朝着他的一面上头是喜鹊连枝图样。
收回视线,田庄按了按自己的微疼的腿,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这样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好姑娘瞧得上?
田庄正出神,房门发出嘎吱一声响。
牛丽一手推开门,一手端着热水盆进屋:“听你提了一句泡泡脚好,你爸现烧的,快泡泡!”
牛丽把盆端到儿子床前,还想帮忙脱鞋。
田庄心里一股暖流漾过,感动又愧疚,连忙躲开母亲脱鞋的手,道:“阿妈,鞋我自己脱就成。”
他感动于父母对他的疼爱,愧疚在外没照顾好自己。伤在他身上,可父母在家还不知道多担心、多心痛!
田庄脱掉鞋,泡着脚,觉得白日积攒的郁气都在这份温暖中消失。
牛丽坐在床边,看儿子眉目舒展,这才开口道:“阿庄,妈有个事要告诉你。阿妈想着你以后能常在家,年纪也差不多了,给你相看了几个姑娘。”
田庄硬朗的下巴指向柜子:“这事我知道了,都不用阿妈你说。”
牛丽一看柜子,自己也笑了。
她笑着问:“那你就不想知道是哪个?人好不好?能干不能干?”
田庄摸摸鼻子,笑着认输:“想。”
牛丽道:“最开始是看中大明爷爷家的秋椒,今年十九岁,挺能干的,能挣十个工分。但是她要求高,彩礼要大几十!”
“后来她那个堂姐秀秀自己找上来了,我瞧着也是不错的。”牛丽目光饶有兴味地看向儿子,“人不在家,除了你爸妈外竟然还有人惦记你,可不得了!”
田庄心里想着年少时那个梦里出现过的姑娘,随口道:“那是不知道我的腿伤吧?”
“怎么不知道?!我是得了信才给你相看的。”牛丽瞪儿子一眼,对他嫌弃自己的话不满意。
田庄讶异:“全名是方倩秀吧?以前上学认识,她不怎么喜欢我。”
田庄没说,何止是不怎么喜欢,方倩秀对他瞧不上着呢。方倩秀只喜欢家里条件好的,还去巴结书记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