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不出一日的姑娘都摸清了我的敢爱敢恨性子。”徐麦冬浅笑片刻,一字一顿道:“可我答应了。”
她缓声化解琼羽的疑惑:“我养母昼夜劳累患上了严重的心疾,只有他有药方,只有他能延长我养母的寿命。所以我认了,我认了这辈子必定与他徐家纠缠不休。我答应他在及笄之年冠姓入谱,但绝不可能随他回府,我要在春光好孝敬养母。”
“还好他没得寸进尺。”徐麦冬一丝不苟地为琼羽包扎完毕:“这不,我刚改姓不久,难受是真难受,厌恶也是真厌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琼羽听的忧郁,实在想不出别的劝慰之语。她看着徐麦冬包扎最后打出的漂亮结扣,念着她的乐观道:“徐姑娘善良宽仁,说是不愿行医但没少做好事,一定会善有善报的。”
“总归我今日有钱有铺,有亲有友,低一回头就够了,再不怕那老头作妖。”徐麦冬活动着肩肘,笑道:“我可不指望善有善报,老天若是有眼,恶有恶报就成了。”
她说着起身走向石碾,势必要干完活后休息,她爽朗问道:“姑娘午膳想吃什么?”
“都好。”琼羽擦净泪痕,拾着碎玉跟上:“我听徐姑娘方才说玉入燃香有养身功效,姑娘着手做的方子可有用途?”
“自是用于治疗的,燃香救不了命,也能助药效一臂之力。”徐麦冬忽停挽袖,定定看向琼羽:“你,你的意思是要将碎玉放回来?姑娘舍得?”
碎玉在指缝间落入石碾,琼羽长舒一气:“它们留在我这也无法复原,不如发挥其用武之地,我存着剑柄足矣。”
徐麦冬收之不拒,眉眼含笑:“怎么突然想得那么开,都不用哄的?”
“这世上,总有一些令人束手无策的意外之事。”琼羽攥着剑柄,青玉伴随心间炽热升温:“比起无能为力,我最恨的还是坐视不理。”
琼羽后腰上了药,趴在榻上陪麦芽玩了一下午,小丫头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眼。然进到下半夜,琼羽又犯了昨日毛病,听着两人沉沉鼻息久久不能入眠。
许是趴了半天骨头酸累,亦或近几日听得的旧事难以消化。琼羽了无睡意,干脆扶着膏药到院中闲逛,月光赏脸给予照明,她走到石碾旁边,一眼瞧见了白日徐麦冬装好的药包。
里面有小剑的碎片。
不看还好一见思狂。琼羽心底泛起涟涟不舍,她手指摸到纸面飞快收了回来,说好献给徐姑娘了那碎玉就是徐姑娘的东西,且不说徐姑娘于她有恩,就是寻常也没有反悔一说。
可,小剑是萧云奕送的!
矛盾在脑中打的正欢,琼羽咬着唇瓣:“……”
最后看一眼,就一眼便再也不想它了,不过分吧?
琼羽下定决心,拿来药包放在桌上,轻手轻脚地拆开扒拉着草药寻找。碎玉安静地躺在中央,与白日没什么差别,依稀见得剑身雏形,徐麦冬并没有将它碾碎。
只一瞬间,琼羽莫名其妙地安下了心,她正要将药包重新绑好,不料叹出的气息稍猛,竟从中吹出了几片薄薄的褐色轻物。
“哎!”琼羽紧张地捏过一片放回纸上,调配好的方子甭管燃香还是草药,多一两少一钱效果都可能产生天壤之别。琼羽有心,无奈那东西实在轻脆,几乎一碰就碎。
她越急脸颊越是发烫,眼珠子都快落在桌面上了,好不容易找到一片较大的,只见其褐中带白,表面纹路极有规律,如同蛇身鳞片看的她发毛发怵,因凑的近,琼羽嗅到了薄鳞散发的刺鼻恶臭。
琼羽慌张掩住口鼻,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在南昭时学习香草得知的剧毒——噬神蜕。其乃毒虫之王蜕下的皮层,如何得制不得而知,但薄如蝉翼密如蛇鳞,多足空隙腐臭难闻的特性全都对得上!
噬神蜕是无药可解的迷毒,遇热烧作的灰烬会侵人心神使他分不清现梦魇,失神发疯连神仙都救不了,身体虚弱者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