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司幽蓦然一僵,“你可知瑶池仙境已经消失了十万年!”
他遍寻六界仍无头绪,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竟敢如此肯定?
“帝君若不信,可去苍梧渊打开无相之地的入口,一看便知。”
从他口中说出“无相之地”,司幽其实已信了大半,这世上知晓六界夹缝名为无相的,屈指可数,虽觉不可思议,但他应是多少知道些的。
踟蹰半响,烛阴擦过雷电狱门,封困着重黎的地牢随之打开。
“跟本君来。”他负手而去。
重黎压抑着疼痛,咬咬牙,紧随其后。
酆都天子殿,他从前也来过几回,但这一次却是从未有过的谨慎。
殿中只点了一盏长明灯,幽幽地摇曳着,瞧着有些冷清,四下静得出奇,让他想起了那些年的崇吾宫。
“坐吧。”这地方实在乱得没地儿下脚,司幽是从满地卷宗中给他腾了一张椅子的。
“……平日不让人来不收拾一下吗?”他的崇吾宫虽也没什么人气儿,摆设倒还齐整。
说出去谁信,这是堂堂酆都主君的寝宫。
“收拾什么?”司幽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每日都会有卷宗送来给本君批阅,批好了的他们自会搬走,没看过的就暂且放着,理一理,反倒弄糊涂了。”
“……”这都什么歪理?
他算是晓得为何镜鸾上君每每提及那十年在酆都做鬼差的日子,总是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了。
“你这……确实缺个女主人。”他如此想着,也如此脱口而出。
司幽怔了怔,笑出了声:“本君用不着。”
重黎嘴角一抽:“我还是劝您说话,给自己留三分余地为好。”
想到后来那些年,到手的鸭子都能飞了,真真儿是个人才。
司幽觉得这小子有些啰嗦,这话也自然没有放在心上,随手弄了两杯茶,还是冷的。
“你说能帮本君查明常羲上神的真正死因,此话当真?”他问出这句话时,眸光是幽深的,但那深渊之下,却还留有一丝光亮。
重黎点了点头:“不敢诓骗帝君。”
司幽呵了声:“你连上神都敢暗算,还有何不敢?”
他顿了顿,道,“本君会亲自去苍梧渊,印证你所言真假,本君暗中查此事已有多年,你若真能替本君打成此愿,一切好说。”
重黎微微一笑:“我对帝君只有一事相求,请帝君助我和江疑神君,重启封天阵。”
司幽骇然:“……封天阵?那不是交托给陵光他们的阵法吗?”
“是。”他道,“但四灵入阵,并非最好的法子,循环往复的封印,终究是扬汤止沸,唯有杀了无尽,才能一绝后患。”
“你的意思是,已经找到诛杀那邪灵的办法了?”司幽难以置信地审视着他。
重黎道:“今日符惕山的江疑神君已寻到了和常羲上神怀有同样命格的一人,虽是个孩子,但她若能入阵,可凭一人之力撑住整座法阵,就像常羲上神当年做的那样。”
司幽陷入了巨大的惊骇,久久回不过神:“……可孩童的修为和灵力都不够,会死的。”
“无妨,我想借的是那孩子的命格,我和江疑神君,乃至其他神族可随其入阵,耗损的灵力从我们身上抽去便可。”
“这……行得通?”
“虽无先例,但据江疑神君推测,此法可行。”他已经与江疑谈过,无论天选之人是谁,都能保完全的一条路。
若成,无尽必死。
司幽坐在那,沉默许久,反复思量着,斟酌着,发出一声叹息。
“本君的确在数年前,进过苍梧渊封印,见了那个名为无尽的邪灵一面,他与父神……生得极像,听闻当初同胞分离,父神顺应天道而生,为苍生而活,不需要那些七情六欲,便将唯一的情根分到了无尽身上,那是所有人心中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