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无尽和玄武不除,世间永无宁日,与之相较,或许近来死去的灵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开端,我担心仅靠仙门各派,是否撑得住。”
长琴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向酆都求援?”
“酆都如今的处境也自顾不暇,若要商谈,尚缺一个契机和休养生息的间隙。”
无论是仙门,亦或是地府,面对人间妖兽横行之象焦头烂额的局面,光救人都已是举步维艰,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遑论反击?
长琴愈想愈头疼,疲倦地叹了口气:“先将这内患揪出来,再言其他罢,事已至此,或许多活一日,都算得上苍恩赐了”
重黎回到云渺宫,已是一更天,这个时节天黑得极快,他心中不痛快,一路上遇到的弟子和百姓瞧着他的脸色就自觉地退避一旁,一时不慎撞到他的,都被他一眼瞪得连滚带爬地逃也。
想起云渺渺方才的话,他就气得脑门青筋突突地跳。
真真是没长心肝的东西!
琢磨片刻,又觉得没必要耿耿于怀,她一直是这么个性子,他早早领教了个透,事到如今居然还有所期望,委实该吃这一瘪。
叫他不长记性!
步清风还让他去跟她谈谈,有什么可谈的?她摆明了给他找不痛快,甭管因为什么,把他往死里气就完事了!
他本就是来寻长生之血的线索的,他都已经不是昆仑弟子了,有什么可忍让的?
做个魔族何其痛快,看她脸色作甚?
不说话就不说话,还求着她了?改日他就去寻个红颜,四六知己,当着她的面说个三天三夜
他嘀嘀咕咕地回到云渺宫,殿中留了一盏灯,他径直回到自己的屋子,却发现屋中空无一人,榻上被褥齐整,陈设也没有翻动过的迹象,甚至连床头的灯,都是凉的。
这屋子当晚压根没人进来过。
他始料未及,一时怔在了门口。
好一会儿才看到地上的一张字条。
应是之前夹在门缝里,方才他一推门,便飘了下来。
他俯身将其捡起,看了看。
素白的宣纸上,的确是云渺渺的字迹。
今日起,不同你争屋子了。
干脆利落的十个字,勾起了重黎心头一阵无名火。
怒由心生,急火更伤。
捂着嘴咳了数声后,他看向手腕处的经脉,青色的纹路细密如麻。
他咬牙切齿地将纸揉成了团,丢到了庭院中,转身重重地摔上了门!
不回来拉倒!
他还空闺怨不成!
第七百章 :撞破
时过三更,露重雾浓,一片寂静的云渺宫中,随着“吱呀”一声,有人跨出了屋门,快步穿过漆黑的长廊,从侧殿悄无声息地离去。
浓云蔽月,伸手不见五指的正宫门旁,忽地亮起一盏灯火,照亮了门边孑然而立的荼白身影。
手中的灯笼在夜风中缓缓飘摇,悄无声息地注视着那道朝着山下赶去的身影。
寒风凛冽,手中的灯烛仿佛也随阶边白霜,冻成了冰。
昆仑险峻,能上山的路极少,一场风雪过后,就更难行路。
重黎赶到灵蝶传书所提之处时,遥岑早在树下等候。
“尊上!”他匆匆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虽已压低了声音,但夜已深,四下虫鸣断续,愈发安静,说了什么,数步之内都听得一清二楚。
重黎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不在山下等着?你能进昆仑?”
在此从师多年,山中灵气丰沛,寻常妖邪不可近前,便是道行高些的,也会感到不适,故而他与遥岑都是在山脚的赤水旁会面,万万没料到他竟入山了。
“许是封山数千年,昆仑的结界也大不如前了,属下尝试了一下,没想到真进来了。”遥岑道。
诚然这里的灵气的确令他感到些许憋闷,但忍一忍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