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不同我说我的病是怎么回事。从你我相识的那一日开始,我便一直觉得有些想不通”
他抬起头看了玄武一眼,神情忽地有些凝重。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思呢?你同我说,随便编个借口也行,让我安心。”
闻言,玄武看着他的脸沉默了良久,几番犹豫,终是叹了口气。
“我殿下同我一位兄长长得很像,让我觉得很亲切。”
“那你的兄长如今何在?出远门了吗?”
他摇了摇头:“家兄故去多年。”
敖洵一怔,看着他此刻的脸色,似是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与悲恸,眉头紧锁,双目紧闭,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淡淡一笑,“我不会害殿下的,殿下若不信,我可剖心为证,山灵无心还可活几日,等殿下信我了,我再将心收回来。”
说着,他竟真的朝自己的心口伸出了手。
“别别别!”敖洵被他吓着了,赶忙按住他的手,“我信!我信你还不成么?”
便是能活几日,这心哪里就能随便挖来看。
他只是有些疑惑,犯不上如此。
见状,玄武露出了笑意:“那小殿下先吃药吧,看着殿下吃完药,我就走。”
敖洵点了点头,当着他的面将药服了。
“近来四海不太平,你只是山中蛇灵,要多加小心,无事不要四处奔波了。”他叮嘱道。
玄武会意地点了点头:“好,小殿下的话我记着了,来日方长,待一切平息,我带殿下遨游四海。”
寒暄之后,他目送着敖洵沉入海面,面上的温和笑意忽地僵住,扶着礁石咳出一口浊血。
解开衣领,险些穿心而过的剑伤竟已开始溃烂,丝丝缕缕的浊气涌了出来,几乎压不住,方才更是险些在敖洵面前露馅儿。
他咬咬牙,攥紧了衣领,不由冷笑。
“不愧是寸情”
诛魔灭妖,剑气较之剧毒更甚。
从前她战无不胜,无需偷袭,天下谁是敌手。
倒是忘了,对于无情无心的四灵之首而言,胜,才是唯一的结果。
与光明正大还是不择手段无关。
与品性也无关。
无情,便没有这么多讲究。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苦头会落在他身上。
他倚着石头缓了一缓,确信无人看见后,净去了那滩血迹,离去了。
陆君陈从未放弃过逃离此处的念头,恢复了几分精神后,便试着找寻禁制的漏洞,拖着手脚镣铐仔细推敲。
师父说过,世间万法,没有无缺之物,便是上古神祗所设的阵法,也定然有着不可抹灭的破绽。
他已经找了好几日,清醒过来便四处留意,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不寻常的角落。
这禁制若有破绽,那必定是在这了。
他正欲从中找寻突破,忽闻脚步声,当即警觉地用叶片将其遮住,不露声色地回到石壁下靠着。
没一会儿,玄武便掀开藤蔓走了进来。
陆君陈还没来得及警惕起来,便觉察到不对劲。
平日里总是冷眼看他,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今日居然脚步踉跄地回来,刚踏入山洞,便体力不支地半跪在地。
陆君陈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玄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支起身,那张脸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硬撑着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跌在他面前,再站不起来了。
他伸出手,在陆君陈身上落下一道咒术,紫气弥漫,瞬间没入他体内。
“敢逃我打断你的腿!”
咬牙切齿的声音,满是凶恶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可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彻底没了声息。
一时间山洞中只剩下篝火的哔剥声,静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