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看着他拿剪子破开与伤口结在一处的衣料,小心地净去血垢,手法愈发娴熟。
他低着头给她抹药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微微蹙起眉,好像这伤口是割在他自己身上一般。
玄武的话或许不该信,但她总觉得那是一种暗示,而她竟对此感同身受,尤其当他说“他真的恨死你了”的时候,就好像她真的做了天大的错事,不值得原谅似的。
重黎觉察到她的视线,猝然抬头,让她压根来不及避开:“看看你自己的伤口,光盯着本尊它就能好了?”
她抿了抿唇,并未作答。
包扎的时候,难免会有所牵扯,伤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没有防备,低低地嘶了一声。
几乎同时,他停下了手,问:“弄疼了?”
她一愣,似是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快。
“没事,您继续吧。”
重黎看着那道伤口,面露犹豫。
倒不是他心细如尘,可方才那一瞬间,他的竟也感到一阵痛楚,下意识地问了她一句。
“重黎。”她极少这样叫他的名字,多数时候不是客客气气唤他“尊上”,便是在人前装模作样地称他“师叔”。
听起来颇有礼数,但这么冷不丁地喊他的名儿,倒是教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绷紧了肩。
“做,作甚?”
她抬起眼,定定地望着他。
“玄武上神对我说,他要的是天一镜中的血翎和上清阁那具尸体,换了你,会怎么想?”
重黎一愣,旋即不悦地拧眉:“他向你要这两样东西?”
“嗯。”她顿了顿,“今日未能如愿,想必他还会再来,无尽眼下虽还无动作,但此次的事,他多半也掺了一脚,这主意,也许就是出自他口。”
沉默几许,她认真地盯住了他。
“天一镜只是件失了主的法器,朱雀上神也死去多年,徒留一具尸身,换了你,会拿这两样东西,换天虞山上百人命吗?”
闻言,他顿时沉下了脸,斩钉截铁地答复了她。
“不换!”
“为何?你不是挺恨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