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恨死你了”
咬牙切齿的怨恨之辞,却揉进了一丝委屈,在无人知晓的深夜,就这么变了味儿。
翌日清晨,云渺渺从睡梦中转醒,惊觉自己真的睡熟了,一低头才发现不仅如此,搁在中间的枕头七零八落地散在榻上,她居然睡在正中央。
榻边的人在正衣冠,修长的玉指拂过衣领的时候,会微微垂下眼眸,不经意的,总让人觉得在诱惑着谁。
她瞧了瞧自己身上不大齐整的衣裳,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您”
重黎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哼了声。
“你自找的。”
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他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留下云渺渺呆若木鸡地坐在榻上,好半天没敢细品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所幸乾坤兜里放了一面小铜镜,只是这不照还好,一照就瞧见脖子上多了一小块红肿的印记,乍一看像是蚊虫咬的,但凭着不夜天多年耳濡目染,她早有见识。
正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才险些当场把镜子砸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 :南海崩裂
孟逢君与镜鸾在廊下说了几句话后,便瞧见云渺渺从屋里出来了。
“你居然起迟了,倒是少见。”孟逢君算算时辰,顺口呛了她一句。
云渺渺少见地没有回嘴,拉了拉衣领,低低地嗯了一声,四处张看一圈,重黎坐在木栏上,眼观鼻鼻观心,倒是半分不急。
“你把脖子捂这么严实作甚?很冷吗?”孟逢君瞧着她紧紧攥着衣领的样子,很是奇怪。
镜鸾也有些担忧:“主上,可有不适?”
重黎恰在此时看了过来,轻飘飘的一眼,唇角微勾,说他不是故意的鬼才信!要不是阿鸾和孟逢君还在这,她非一脚把他从栏杆上踹下去!
权衡之后,她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我没事,灵鹊可有回音?”
镜鸾叹了口气:“遣回天虞山的那几只都没有音讯,不知怎么回事。”
闻言,她皱了皱眉:“回天虞山,即刻启程。”
“不向那位小殿下知会一声吗?”镜鸾道。
她踟蹰片刻,叹了口气:“我心里不安,且留个字条吧。”
诚然不告而别的确有失礼数,但天虞山突然失了音讯,总觉得心头七上八下的。
镜鸾转身在屋里留了一张字条,众人才踏出院门,便瞧见敖洵蹲在墙根下,手里抓着一只血肉模糊的灵鸟,脸上竟也溅了几滴,一瞬不瞬的眼神着实吓人。
“敖,敖洵殿下?”孟逢君给他吓得一口气噎嗓子眼里了。
其他人也先后停了下来,被他这副血淋淋的样子镇住了。
敖洵揉了揉酸麻的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灵鸟捧上前来。
“这只鸟是你们的吗?”他本想掸掸身上的灰,却忘了自己满手的血,越抹越脏,“我路过的时候它突然从天上掉下了了。”
他指了指脸上的一撇血迹,道明来由。
重黎随手净去了那灵鸟和他身上的血,才看清那灵鸟没了一条腿,艰难地挣扎了一会儿便没了力气,一喘一喘地趴在他掌中。
看清模样,镜鸾面色顿变。
“主上,这只灵鹊是我留在天虞山以防不测的鸟雀之一!”
她忙接过那只灵鹊,替它止血疗伤,尽管保住了性命,但其失血过多,伤势又重,已然昏厥,便是有心问话,也只能暂且耽搁了。
久久不归的灵鸟,重伤而至的山雀,不祥的预感在云渺渺心里愈发浓重。
“你们这是要走了?”敖洵打量着他们,目光落在云渺渺身上,“这位姑娘的伤势还是再静养几日为好。”
“多谢殿下好意,但门中恐有不测,需速速赶回。”云渺渺婉拒了他的好意。
育遗谷和三危山的关系已然明了,也从那处地洞中寻得了妖藤踪迹,尽管多有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