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回后,他连鱼都不太敢吃,不过
“你喜欢那鱼?”他试探道。
司湛点了点头:“我一直都很喜欢读民间志怪传说,好像在哪儿见过这鱼,咱们再走近些看吧。”
云衡猝不及防,被他一路拽到了溪边,看着水中的非同寻常的“游鱼”,他着实打了个寒颤。
这简直就是怪物嘛,哪里好看了
他暗暗嘀咕,却见司湛看得目不转睛,似乎对那鱼很是有兴致,那双眼睛,熠熠生辉,忽然一笑,没有半分烟视媚行的垢态,让人见不得他失望的样子。
“不,不然,我替你抓一条上来吧,你可以细看。”云衡神使鬼差地脱口而出。
那双眼顿时神采雀跃,还没反应过来,袖子便被拽住了。
“真的?”
云衡看着缠在小臂上的那只手,不由得笑了起来,当即撸起袖子往溪边走去。
“你在这等着,本公子这就给你抓一条回来!”
望着他跃跃欲试的背影,司湛背着手,灿烂地笑,不忘提醒:“大哥哥可要小心哦”
云衡屈下身去,盯着水中的虎蛟,其实仍有些怕,喉结滚动一下,缓缓伸出了手。
溪水不深,虎蛟瞧着也人畜无害,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水底游来游去。
一只,也就普通的锦鲤大小,鱼身蛇尾,叫声如鸳鸯。
“听说这条河叫泿水。”司湛的声音在静夜中回响,不急不缓,“传闻此处是祷过山与天虞山的边界,因天虞山开山立派,归于一处了,才有了这座桥。”
“是,是吗。”云衡听得一头雾水,“你知道得还挺多。”
“毕竟成了师父的弟子,不能给师父丢脸啊。”司湛嫣然一笑。
“你你几岁了?”云衡回头瞄了他一眼。
“算下来,十一了呢。”司湛笑道,“大哥哥呢?”
“我?我明年加冠,大你八岁。”云衡道。
“那你比师父小好些年呢。”
“是,是啊”他干咳一声,掩饰尴尬,继续留意水中虎蛟,看准机会心一横!
水花四溅,泼了他半身,手中滑腻的触感却令他喜不自禁。
“阿湛!我抓到了!”他将一尾虎蛟从水里捉上来,顾不得自己怕鱼,喜滋滋地跑过来给他看。
冷不丁虎口处一疼,低头看去,竟是被虎蛟咬了一口。
鱼嘴瞧着也就那么丁点儿大,居然如此厉害,咬得怪疼。
他皱了皱眉,只当是一着不慎,比起云渺渺打他时的劲儿,也不值一提了,正想将虎蛟递过去,却忽然感到浑身一震酸麻,天旋地转,重重栽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昏死过去了。
手中的虎蛟翻在河床上,石缝间扑棱挣扎,被一双藏在衣袖下的手托了起来。
司湛平静地看着手中的蛟,了然悟道:“虎蛟受惊时齿中泌出之毒,能致人昏睡不醒,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呢,原来真有其事啊”
他喃喃着,抱起虎蛟走回溪边,将其投回水中,使其安然而去。
而后回转过来,停在了云衡面前。
眸中笑意一点点淡去,月光如霜,沉在那双无垢的眼中,多了几分讥诮。
上前便给了云衡一脚。
“师父的弟弟?就你也配?呸!”
一声稚嫩的冷笑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因那一脚,半块玉佩从他怀里跌了出来。
这是离开北若城后,盈姑姑交给他的东西,他大概能猜出是用来做什么的,却并未当真放在心上。
将其拾起,收好,扬长而去。
待明日醒来,这位不学无术的相府公子,想必就会明白自己被一个孩童算计了。
这种人,吃个亏也是活该。
日后可别来招惹他和师父了。
一夜绵长,翌日清晨,被冻醒的云衡在河滩上睁开眼,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