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说把本就求而不得的温柔分给别人了。
云渺渺静静地看着他发呆,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尊上,手给我一下。”
他愣了一愣,不明所以地将手递了过去,忽然感到手腕一凉,瞧见她将串着那枚瑶碧石的手链戴到了他腕上。
“您既然喜爱这枚石头,就莫要那么满不在乎地丢给旁人,若是真丢了,可上哪儿后悔去?”她的手有些凉,又细又软,很是耐心地将绳结扎紧,“我戴的时候刚好,给您就小了点,我把绳子编长了一截,看看可还合意?”
她仰起脸,忽地一笑。
眸中像是倏忽亮起一簇光,泛着波光粼粼的暖,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低头看去,手腕上的链子都是手编的,中间串着那枚瑶碧石,称不上多么精致好看,但这有些笨拙的编法儿却令他想起她最初将瑶碧石给他的时候,给他编的那条丑兮兮的项链了。
他抿了抿唇,不太确信地看向她:“你亲手编的?”
“不然呢?”她斟酌了片刻,道,“我不大擅长这些细致活,也没学过女工,您瞧不上眼,我回头再去街上挑一条好看些的。”
话音未落,他便一把握住了腕上的链子。
“别。”他别开视线,干咳一声,“不换了,麻烦。”
闻言,她怔了怔,旋即露出了一丝笑意。
“您不是问我,为何对阿湛好么?”
他顿住:“为何?”
她坐在他身边,长舒了口气:“说不上来,可能是怜悯,又或是有些感同身受,说不定是因为自己也要为人爹娘了,所以忍不住善待他。”
四下沉默了几息,重黎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云渺渺你再说一遍。”
她茫然地看向他,以为他是没听清:“我说,大概是因为要做娘了,所以才会有这份耐心去疼爱阿湛。”
他眼中奔涌着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震惊的神色,好像这句话,是他盼了好久好久,却不敢想象能从她口中说出的甜言。
“你你承认是他娘了?”
云渺渺笑了笑:“这话说得,好像我多绝情绝义,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似的。”
她默了默,叹息道,“从前是觉得没人要他,生下来也遭罪,不过我想了想,留下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还没做过别人的娘亲,不知道有人喊我一声娘是什么感觉”
或许这样,她就能体会到晴茹死的时候,对她抱有怎样的期盼吧。
她不懂晴茹,但有了这个孩子后,她是不是就会有一颗能付与他人的真心了呢?
“也许是我出现错觉了,今日去太子府的时候,魂胎好像动了一下,可能我是说可能,离成形的日子不远了。”她忐忑了一整日,觉得他应当知道这回事,疑似胎动什么的,说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不太敢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话音未落,忽然感到身子一轻,回过神来居然已经坐在了他腿上。
重黎一脸紧张地望着她:“真,真的假的?”
她踟蹰不定地清了清嗓子:“就那么一下,我说不准”
重黎跃跃欲试地瞥了她一眼:“本尊想听一下,不准打人。”
他想听魂胎的动静可以说蓄谋已久,可回回都被她扇回来,这次说什么也要听一回。
云渺渺嘴角一抽:“阿湛还在里头,先放我下来。”
虽说是在屋中,但毕竟是外室,怎么说都有些不合时宜。
重黎眉头一拧,抱着她起身,径直走出了门。
“喂!”云渺渺吓了一跳,捶了他一记。
“去本尊屋里不就行了?”他端的是理直气壮,不见半分心虚,云渺渺真怀疑他这脸皮到底多厚!
她挣扎了两下,又怕这一路遇上熟人,不敢闹腾,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抱着她从游廊下走过,她不敢喊也不便在这同他打起来,耳根红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