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令般的一句话,因着他的虚弱,说得没什么底气,听着倒有些像是小孩子使性子。
云渺渺皱了皱眉:“讲道理,这是我的屋子,您做甚要将我往外赶?”
重黎嘶了一声,拧眉:“你之前不还挺不乐意跟本尊住一屋么,又做甚的要留在这?”
云渺渺看了眼地上沾血的白衣,不知怎么这火气就上来了。
“您血淋淋地躺在我屋里,还要让我视而不见,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重黎眼一竖:“本尊何时血淋淋”
话还没说完,他便瞧见了地上一摊血淋淋的衣裳,陡然想起他这会儿没穿衣服!
他呼啦一下扯过被褥往身上一裹,咬牙瞪着她,开口都打磕巴:“你你你你扒本尊的衣裳!?”
瞧瞧那堆破布,她是直接上撕了吗!
云渺渺不免觉得他这后知后觉的有些好笑。
“不然您觉得呢?您睡到一半,在我跟前自己把衣裳撕了么?”
这云淡风轻的口吻,气得重黎当场脸发紫。
“云渺渺你知不知羞!咳咳咳!”这一激动,气儿又顺不过来了。
她忍不住嘴角一抖:“脱了便脱了,您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好像被我占了便宜似的?”
“你!”重黎一阵牙痒。
她不露声色地朝他的伤口瞥了眼,道:“我今晚留在这,您且松开那被子,趴下。”
重黎一怔:“你还想做甚?”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地摇了摇手中的布帛和药瓶:“上药。”
他自是晓得体内的邪气又躁动起来了,但要给她看,到底还是有些犹豫的。
“看我做甚,赶紧啊。”云渺渺可没有同他开玩笑的意思,他再折腾一会儿,刚止血的伤口又该裂了。
重黎磨磨蹭蹭地趴在了褥子上,离她还有半人宽的距离,背上的伤口交错重叠,血痕道道,狰狞可怖,着实触目惊心。
云渺渺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前挪了一步,拿起药又觉得不是很称手,思量片刻屈膝跪坐下来:“您趴过来些。”
重黎愣了愣,侧目一瞧,却见她指的居然是自己的膝头,登时脑子一白,看着她,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他慢慢的,一寸一寸地挪到她腿边,试探着又瞥了她一眼。
“趴好。”云渺渺手快一步,将他摁了下去,他猝不及防地磕了一下,吃痛地吸了吸气,而后终于不再瞎折腾了。
“把寒气散了吧,药膏都要冻住了。”她提醒道。
他犹豫了片刻,周身寒气逐渐敛起,但皮肉还是冰凉的,刚清洗过的伤口边缘泛着一层白,有些可怖。
“不晓得疼么?”她折腾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吭一声,“其实您说出来,便会有人晓得您其实受伤了。”
眼皮子底下传来一声冷哼。
“为何要多说句废话?不过一点小伤罢了嘶!云渺渺你下手轻点儿!”他冷不丁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刺痛,疼到一口气儿卡在嗓子眼里。
“啊,手滑,对不住。”她将“不小心”直接掉在他伤口上的一大块药膏重新舀起,匀分在其他几处。
我信你才有鬼!
第三百九十章 :像个胖笋精
“毒已经逼出来了吗?”她瞧着他的脸色似乎有所好转,这寒气祛毒瞧着胡来了些,应当还有些用处。
“嗯,没事了。”大概。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句,但到底如何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说来这也不是他头一回中这种毒了,诚然有些记不清了,但许久之前,他的确还中过一回。
也就是那回,让他记住了这种麻烦的毒。
千机香,于寻常人而言的确是剧毒,于龙族而言则还有一层羞于启齿的“毒性”,那便是能勾起龙族生于根基上的欲念。
他素来不将这心思放在眼里,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