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拳,不敢多言。
长琴凝视着手中的玉珠,心中惴惴。
“既然师兄已对山中众人起了疑,为何还要将门下弟子负伤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云渺渺已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那番话,若那邪祟有心暗害,岂不是极为危险?”
“的确。”长潋正色道,“渺渺此次受伤,多半也与之脱不了干系,最坏的情况,是渺渺已与之交过手,带着方卓死里逃生,如此一来,便是你不曾将这证据公之于众,那邪祟极有可能也已经盯上了渺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抢占先机,他能以魔族奸细陷害渺渺,闹得处处人心惶惶,必定有所图谋,反过来,我们也能利用这缕邪气,将矛头指向所有人。
有时候相互猜忌,远比刀刃相向更教人坐立难安,如此一来,藏在众人之间真正的内应必定也会身陷怀疑,若此时得知可能已经知晓真相的人尚未清醒,又会如何决断?”
长琴心头一紧:“杀人灭口。”
好歹是一同开山立派,做了数千年的师兄妹,至此,她当即领会了他的用意,将玉珠收起,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徒暂且留在师兄这静养,师兄费心,且保住他的性命,其他的交给我来办,只是不知师兄可有应对之策?”
尚不知背后作乱之人的来历,自然也不知其有何能耐,这也是一场铤而走险的赌局,她难免心生忧虑。
长潋点点头:“你放心去做,我自有分寸。”
闻言,长琴会意地应了声,又看了方卓一眼,留下续命的丹药,才转身离去。
她走远后,长潋才捂着嘴咳出一声。
幸而步清风已出去送客,不曾察觉到任何异样。
霓旌拉开门,走到他面前,从未觉得心绪如此平静,沉默良久,问:“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他这回咳得有些厉害,额上渗出一层冷汗,还在竭力压抑着颤抖,紧紧抓着手边的褥子,已无暇答复与她。
她无言地看着他,从前那般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有低下头去的时候,想来竟有些可笑。
片刻,她终是俯下身,给他顺了顺气儿。
“看看你这副样子,你还想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
即便还没从他口中套出其中的原委,她也瞧得出,他眼下多半连泰逢剑都拿不起来了。
便是如此,那双眼中的固执却一如既往的教人头疼。
她蹲下身,仰起脸凝视着他苍白的面色。
“你已经知道那邪祟的身份了是不是?”
长潋咳得眼窝发红,迎上她的目光,倏忽一僵。
这等反应,与默认无异。
“那日你与尊上在后殿谈话,可是在商议此事?你与尊上都认得那邪祟是不是?”她再度发问,誓要堵得他哑口无言。
长潋不予作答,刚想收回手,却被她一把拉住,掰开紧握的手指,看到了藏在掌心的一滩血色,顿时面色一沉。
“都病成这样了,同我说句实话怎么难为你了!”
她不由分说地摁住他的胳膊,探他的脉象,吃了这么多药,非但没有好转,居然又严重了几分!
趁着她震惊之际,长潋默默推开她的手,不愿再让她探下去。
“陈年旧伤,总要费些工夫的,先查明眼下发生的事再说吧”他还是这般说辞,与那晚如出一辙。
可霓旌是不会再信这鬼话了。
“你不说是吧行。”她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心头怒火点了点头,“从今日起,你要做什么我不管,闹得天翻地覆也与我无关,但若是被我发觉你伤情加重,便是那天王老子找上门来我也得把你捆起来先治病!什么新伤旧伤,我偏就不信这邪!”
说罢,也不等长潋说什么,起身拂袖而去,临走还踹翻了一旁的凳子,将正巧回来的步清风吓得一头雾水。
“这,这怎么了?”
他才走一会儿,咋还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