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勾起了一些陈年琐碎事,只是当年那座云渺宫,比这儿可大多了
“本尊不是来看你的。”他矢口否认。
“哦。”她平淡以答,仿佛压根没将他来这做什么的放在心上。
见她如此反应,他心头又冒出一股子不甘来。
“几日工夫,你敢同本尊甩脸子?”
“没有。”她似乎并无过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总是莫名其妙生气的,不是您自己么?”
没料到她真敢回呛,重黎本就因这几日长生之血断了线索心烦意乱,她一句话,总能勾起他心头一股子怒火,不由得想起当年他快要死了的时候,她好像也是这般漠然的反应。
原来无论多少年,转生多少回,她还是这个德行。
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恼骤然而起,正要喷薄而出之时,猝不及防撞入他眼中的,是她缠着一层又一层纱布的右臂以及发丝之下,透出的一片淤青。
满腔刻薄之辞忽然就偃旗息鼓了,他头一个反应便是蹲下身,撩起她额前碎发。
果然,红肿一片,周围的皮肉都有些发紫了,浮现出一颗一颗的细密的红点。
他猝然皱眉:“谁打的?”
云渺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手,捋了捋头发,将伤处遮住。
“走路没留心,摔的。”
这话重黎都没动过要不要相信的念头。
“又跟本尊扯谎,你说句实话会死吗?啊?!”
染上了怒意的口气,听来有些焦躁。
他低头一看她的胳膊,包了这么多层的纱布,居然还能渗出血色来,这伤口是有多深?
见糊弄好像没那么容易,她只得轻描淡写地道了句:“我被怀疑是魔族派来的奸细,在上清阁与其他门派的人起了点冲突。”
闻言,重黎顿时面色一沉:“奸细?他们是这么说你的?”
她默了默,平静道:“我毕竟是唯一一个活着从魔界出来的,终归会招来些闲言碎语。”
“闲言碎语就能把你打成这样?”他拍案而起。
“这”她不太理解他为何突然又着急上火的,明明说的是她的事,况且胳膊上的伤也不是其他门派的人下的手。
她的确想理一理头绪,尽量简短地同他说清楚,但他显然不像是乐意坐下来好好听她说几句的样子,脸都黑成锅底了,起身就往外走。
“长潋那厮就任你被人欺负,这还当个屁的师父!”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看那架势,怕不是要就地找截撬棍,下山寻仇去。
云渺渺这会儿没多余的精力陪他折腾,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卷宗,不轻不重地唤了声。
“阿黎。”
烛火一晃,眨眼间,方才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的魔尊便再度回到了屋子里,一脸震惊地扶着柱子,才没因这梦似的恍然摔在她面前。
他觉得她最近是愈发得寸进尺了,他的逆鳞难道是让她专门用来折腾他的吗!
“师父已经保下我了,您可别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她背过身去,似乎不大乐意与他多言。
他在她身后站了许久,愈发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今日的脾气好像大了些,却又不知在气什么。
霓旌同他说过,女子的心思是世间最难的谜。
便是得知谜底,也不定真就能领会。
而他觉得,比起那些寻常女子,眼前这位尤为难懂。
只觉得同她隔着一层又一层的迷瘴,被拒之千里,连猜的机会都没有。
沉默良久,这层书阁中,连烛泪滴落的声响似乎都足以激起回响。
她终于动了动,指向不远处架子上的小炉温着的一壶茶。
“茶水在那,您自便。”
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得重黎又是一阵不服气。
猜不透便猜不透吧,给她找点不痛快也成。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