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现在这副样子,守不住她”
一声叹息,令司幽心生动摇:“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那边有长潋和她师兄轮番守着,想必再过几日,人也该醒了,不过你二人是怎么进的锁天塔?是重黎将你们关进去的?”
他记得锁天塔下明明有着那般强势的禁制,他与长潋想要靠近,都费了一番功夫,凭着泰逢神力,才破开了缺口。
以她如今的灵力和云渺渺的本事,怕是还未走到塔下,就该被逐回去了。
镜鸾揉了揉眉心,道:“说来话长你可还记得余鸢?”
闻言,他一怔:“被陵光收养的蛮蛮一族那位小殿下?”
她点点头:“没错,我一度以为她死在当年那场混战中了。”
司幽诧然:“没死?”
当年那场混战他也在场,苍梧渊天崩,鸿蒙重现,帝俊身殒,场面混乱到连天马行空的梦都不敢那样做。
那一日,近乎半数仙神陨落于苍梧渊,星辰黯淡,天地浑浊。
就连他,都是一路与东华厮杀出重围,回到昆仑的。
而那日后,没有回来的人,不胜枚举,其中,就有余鸢。
亲手带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于镜鸾而言,其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她也曾回到苍梧渊附近找寻过,可漫山遍野的尸体,浸泡在血水里,连一丝声息都感觉不到。
数回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余鸢已死。
再后来,四海邪气冲天,战乱不休,魔尊易位,祸事连番,愁的事堆满了脑子,便再没有余力去伤感,去怀念了。
谁能想到,还有重逢之日。
“听说她在苍梧渊救了重黎一命,内丹受损,至今不能顺利修行,一直在魔界养伤,我没有暴露身份,只是见了她数回,她的确还活着。”镜鸾心中五味杂陈,“只是,总觉得她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她说不上来,从余鸢出现在崇吾宫的那一日,便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膈在心头,如一个结,怎么都解不开。
“她似乎还没有认出主上,此次进锁天塔的令牌,便是从她手里骗来的。”
司幽眸光微沉:“骗来的?阿鸾,你说清楚些,当真是骗来的吗?”
镜鸾沉思片刻,到底还是不愿往坏处想:“她说这块令牌,可以自由出入魔界任何一处,让主上拿着,重黎不在时,可出去散散心”
“所以你们就真的挑了那小子离开魔界时跑去锁天塔取剑了?是谁告诉你们霄明的寸情在塔里的?”
“重黎身边的亲信,唤作霓旌的女子,你也见过的。”她答道。
“余鸢可晓得你们想取剑?”
她迟疑片刻,点点头:“应当能猜到你的意思是?”
说到这,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司幽冷笑:“明知你们心存逃走的念头,还恰好将这么一块了不得的令牌交给渺渺,她倒是个热心肠啊。”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个中之意却值得人细细咀嚼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平安回到天虞山,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她便将重黎失忆一事告知了他。
听罢,司幽眉头微皱:“此事我倒是有所预料,八年前,我曾在那小子身上探到了封印在不周山下的玩意儿的气息,恐怕正因如此,令他忘却了不少事,提醒你一句,那东西已经被取出来了,一半在重黎那,另一半在长潋体内,陵光这两个弟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什么!”镜鸾吃了一惊,原本只是心存猜测,经他一说,才晓得已是事实,“他们怎么如此胆大包天!”
司幽呵了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不看看他俩是谁教出来的。那东西如今还能压得住,倒不是我眼下最为担心的事。当年四灵以身殉阵,不周山的封印应是牢不可破的,而今却出现了裂隙,多半正是发现了破绽,长潋才会出此下策,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