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却不常聚,阴阳调和,方能活于世间。人死,过七日,则七魄先散,三魂随之,可眼下留在此处的只有其命魂。
命魂乃人之根基,如今根基尚在,枝叶却不知去向,才致使其神志不清,颇为混乱。”
诚然她也不愿偏袒那魔尊,可若只是被他掐死,本不该有如此结果。
它又想起了那燃魂香,以及混杂在雾霭中不详的邪气,已经被压下的不详预感再度涌了上来。
“不可能”它喃喃自语,陷入沉思。
“什么不可能?”云渺渺不解其意,疑惑地看了它一眼。
桑桑踟蹰片刻:“那晚我嗅到的气息,不似妖气,倒是有些像我曾经见过的一鬼物,只是那鬼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的。”
它亲眼看着不周山倾塌,确信那东西已经被封在了山下,绝不可能
仅仅是一个荒唐的念头,它已觉得不寒而栗。
云渺渺皱了皱眉,倒是没有继续追问,继续思索此案。
那掌柜的命魂已在消散的边缘,懊恼而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下一下,仿佛要将心中郁结一并扯碎了丢出去。
她试着同他说话,他却并无反应。
七魄与二魂都已无处找寻,他这副样子,倒像是从哪儿仓皇逃出来的。
她不敢确信是真的散了还是落入妖物手中,但无论哪一种,他怕是都无法踏入鬼门关转世投胎了。
至多七日,这命魂必定会散。
已经如此,便是入了土,怕是也不得安了。
她拿出乾坤兜,将那命魂收入其中,再度回到大堂,去看那具尸体。
窒息而亡却另有蹊跷,身染邪气死后魂魄离析,这具尸体可有诸多古怪。
她查探一番,其身并无外伤,却在翻动的时候,从衣袖中滚出个物什,拾起细看,竟是一块略带霉臭的香料。
桑桑凑近一嗅,脸色顿变。
“是镇魂香!”
此话一出,云渺渺也吃了一惊。
桑桑同她解释:“燃魂香乃摄魂之物,凡人之身多半撑不了多久,但若随身带着与之相冲的镇魂香,便可不受其害。镇魂香虽不好闻,却是仙家之物,目前已极为稀少,不是寻常凡人能得之物。”
它在意镇魂香的来历,云渺渺想到的却是那晚鬼鬼祟祟从后门出去的掌柜。
她一度以为他与其他百姓一样,受雾气侵袭,遭燃魂香控制而走上街头,但若是他一支带着这镇魂香,又怎会神志不清?
也就是说,那晚,他应是清醒的。
他去了哪儿?
又是如何得到这块镇魂香的?
稍加细想,令人不寒而栗。
“桑桑。”她面色发沉,“若你是这妖物,来到这座镇子,看着镇中凡人的血肉,会如何做?”
桑桑唔了唔:“若我为妖,身在凡间,且走一步邪途,首选便是吞吃凡人精血,此地偏僻,又有三危山妖兽背锅,大可放手屠杀,数日间便能将这些人杀个干净。”
闻言,她点了点头:“我也同你一般想法,但那妖物却并未这样做,看这块镇魂香,怕也是从那妖物手中得来的,这掌柜,十有八九与那妖物有所勾结,看似与其他人无异,却曾是这镇上唯一清醒之人。
那妖物夜夜以雾气侵蚀镇民,便是杀人也极为克制,让这镇中凡人一点点少去,甚至在凡人中找寻帮手,这等心智,不似为修炼而大开杀戒,反倒像是在等什么。”
“在这座名不见经传的镇子里,能等什么?”桑桑不免疑惑,又想起那晚发生的事,不由得担心起她来,“主上,那妖物袭击您时,可有什么端倪?”
她略一沉思:“它看见霄明剑时,倒是犹豫了一下。”
“难道是冲着您来的?”它心头一咯噔,登时警觉起来。
云渺渺陷入沉思。
那晚的状况,说是冲着她来的,也合情合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