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该不会真的挺在意那条人命吧?”
重黎扫了她一眼:“人若是本尊杀的,任旁人说去,杀了便杀了,本尊何须同他们解释!但本尊尤其恶心被人栽赃嫁祸。”
霓旌目光微沉,压低了声音:“您的意思是,有人背后阴了您一把?”
他一脸不悦:“待将那狗杂种揪出来,本尊揭他三层皮!”
“属下会留个心的。”霓旌唔了一唔,话锋一转,“不过如今属下更为好奇的,是云渺渺那姑娘。”
重黎眉头一拧:“她有何可好奇的?”
霓旌目光灼灼地眨了眨眼:“依属下之见,她多半属意于您。”
重黎眉心一跳:“胡说八道。”
她朝后头扫了眼,云渺渺正同步清风同乘一剑,许是不慎扯到了伤口,紧紧皱着眉,原本就小小的一团,这么一缩,就显得更加娇小,细软的发,一双俏丽的桃花眼,时不时朝这边瞥来,似是觉察到她的视线,又心虚地别开脸。
这样看来,其实生得挺水灵的。
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尊上不这么觉得吗?”
重黎一脸莫名。
瞧着尊上陷入了迷茫,她登时来了兴致,猛一拍大腿:“尊上啊,真不是属下说您,都这么明显了,您怎么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呢!”
一眼瞪来。
“说谁榆木脑袋?”
“哎呀这不嘴瓢了嘛,且不说这个,眼下最要紧的是您这是红鸾星动了呀!”
他略一沉吟:“眼下最要紧的难道不是找到长生之血?”
“您再打岔我可不说了。”
重黎侧目扫了后头的云渺渺一眼,她依旧垂着那颗乖顺的脑袋,无论怎么看都是这些天虞山弟子中最好欺负的那个。
他想了想霓旌的话,诚然他的护法多数时候都不大靠谱,但男女之事上似乎还有些见解。
他看向她:“说下去。”
霓旌露出了搞事的笑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同他分析这一路走来的种种。
从令丘山他将人颠了个半死不活,那姑娘还能一脸真诚地在同门面前出言袒护,遭了威胁不但没炸毛,抄起剑同他拼命,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曾说过,还将桂花糕和果子都捧给他先吃。
到来到三危山后,更是处处留心照顾,设个法阵也要将他护在里头。
出了人命,也不曾像其他弟子,质疑或是恶言相向,莫说责备一句,瞧见他走开,她可是头一个出去寻他的。
若非如此,也不会身陷险境。
这一桩桩一件件,平日里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寻常,今日被她一说,重黎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凡间男女那点小心思他也听说过不少,却不曾放在心上过。
回想起来,云渺渺好像还说过同他坐在一起很下饭这样的话。
该不会
他狐疑地看着霓旌:“是不是你想多了?”
“您不信啊?”霓旌一脸愉悦,“不信您去试试?”
“怎么试?本尊直接问她不行吗?”
她一阵挤眉弄眼:“姑娘家脸皮薄,您哪能这么没皮没脸的问啊。听属下一句,在凡间,姑娘家若是动了心,定然会有这些端倪,对您特别好,和别人都不一样。吃醋,瞧见您同别的姑娘走得近些,这酸劲儿就上来。会在不经意间偷偷看您,您一回头,她就避开了”
重黎听得半懂不懂,总觉得她在胡诌,但又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凡间女子喜欢这样的?”他记得从前对他有意的女子,都是直接扑上来的。
霓旌就差给他个白眼了:“您以为姑娘家都跟崇吾宫的蛇精蝎子精似的,瞧见您就如狼似虎,恨不得当场给您摁床上办咯?这叫欲,拒,还,迎。凡间的姑娘家都矜持得很,便是两情相悦,心上人上门提亲,还得一脸娇羞地躲在幕帘后道一句终身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