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看了一眼,便立即垂下头去,不言不语地走上楼,身后传来其他弟子的询问声,也充耳不闻,默默走进屋中,将门锁死。
“这掌柜怎么回事?”孟逢君颇为不悦地拍案而起,“开门做生意,不管饭又不管喝,连话都懒得说一句,这什么道理!”
“罢了。”步清风怕她生事,劝了句。
门外传来敲敲打打的哀乐,两大一小三口棺材恰好从门前经过,披麻戴孝的送葬人木讷地望着前路,洋洋洒洒地抛着纸钱,目光浑浊,明明是在哭丧,却不见半分悲色。
仿佛只是,一队行尸走肉。
“主上”桑桑也留意到了不对头。
云渺渺目光微沉,这镇子里的百姓本就不多,一次为三人出殡,就显得更为萧条,那些人的脸色,与方才的掌柜如出一辙,有好几人眉宇间缭绕的,全是死气。
“师兄,这座镇子,怕是有妖物盘踞。”
她如实地将昨夜发生的事告知众人,包括混在雾气中的燃魂香以及昨夜化作重黎样貌的妖物。
步清风暗自心惊,意味不清地看了重黎一眼:“此话当真?”
燃魂香为何物,他是晓得的,难怪他这个金丹期的修士,昨夜也睡得那样沉,今早起身还觉得眼前浑浊。
他上前细看了她颈上的伤,得知毒性已解,才稍稍松了口气。
“昨夜事出紧急,燃魂香已传入客栈中,我自作主张地布下了阵法,没来得及唤师兄起身。”她道,“不过能发现那妖物,还算没有白费功夫。”
闻言,步清风沉下了目光:“下回不可如此以身犯险,你此次下山,修为还不到家,师父叮嘱过,让我护着你。”
听他一说,云渺渺不由想起了临行前长潋再三的叮嘱,让她跟着师兄,不可擅作主张,要全须全尾地回天虞山。
诚然这话似乎有些忧思过虑了,对于平日里连自己吃没吃饭都会忘了的长潋而言,却是十分难得的关怀。
她师父花了八年,才好歹记住了她这个弟子的名字和容貌,这便又要送下山去了,就她这命格,便是再死一回,似乎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念及如此,她这才后知后觉地为昨晚的状况捏了把汗。
她的话令所有弟子为之打了个寒颤,自考靠近三危山,步入这镇子,几乎所有人都留了个心眼儿,但昨夜闹出那么大动静,除了云渺渺和那对兄妹,任何人都没能醒来,若是那妖物有心杀人,他们怕是已经去地府喝汤了!
这会儿再看云渺渺脖子上的伤,方觉胆寒。
“不是说这三危山有獓靥盘踞,难不成就是那妖物!”一弟子顺势猜测。
“不好说,但多半是了。”云渺渺也不能肯定,但三危山的传闻一直在脑海中纠结,獓靥是何其凶暴之兽,传闻中还会食人,但对其擅长的法术却记载甚少,若这雾气是獓靥散布的,那么这镇子中的人,只怕都是它的食粮。
传说中的獓靥通身白毛,四足如牛,藏身在雾气中倒是正好,只是獓靥能不能化作人形,又是否精通幻术,就无从得知了。
“这镇子处处透着古怪,还有妖物躲在暗处,依我看,不宜久留。”言寒轻警惕起来,“不如去置办些干粮,先去三危山看看,獓靥盘踞已久,三青鸟生死不明,极有可能已经被吞食,若无长生之血的线索,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步清风点点头:“言师弟此言有理,大家先服下一枚丹药以防万一,各自去收拾一番,再去置备些干粮,我们尽快离开这。”
闻言,众人心领神会地各自散去,大堂上一时只剩步清风云渺渺,以及稳坐一边的重黎三人。
“师兄,我总觉得咱们疏忽了什么。”云渺渺望着外头撒了一地的黄白纸钱,送棺之人已经走远,四下死气沉沉,萧索的街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便是大好的晴天,那阳光也仿佛都是冷的。
方才路过的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