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也是闲着,在长潋那儿受的气,从这个小弟子身上讨回来倒是不错,“你想成仙?”
她顿了顿:“老实说,我只想活命。”
“你一个仙门弟子,应当瞧得出我是魔族吧?”
“对我这魔族俯首贴耳,你就不怕被逐出师门?”他拧着眉试探她。
云渺渺抿了抿唇,似是有所犹豫:“您的意思是,我应当对您咬牙切齿,横眉竖眼,最好再拔剑相向,道一句呔!大胆魔头纳命来?您要是想,我可以试试的。”
重黎恶狠狠地扫了她一眼:“你敢!”
“噢。”她继续耷拉着脑袋。
“”重黎看着那颗乖顺的脑袋,不知为何,更气了。
良久,云渺渺又忍不住往他腿上看去。
血已经渗了出来,印在地上,红梅般鲜艳,隐隐约约能瞧见一点细长的伤口。
是剑伤。
她想起了长潋的泰逢,不由得为之一颤。
应当挺疼吧。
这一幕,总让她想起当初在北海之滨捡到他的时候,不过那会儿他好像更惨些。
“您不上药吗?”她神使鬼差地问了出来,话音未落便匆忙捂嘴。
重黎冷笑:“你这凡人管得还挺多,我倒是有法子尽快治好这伤,不过”
他意味深长地望向她,直盯到她浑身发毛。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一把攥紧了腰间的剑,忙退到洞口。
“我我我我先走了!”一转身便磕在了石头上,也顾不上疼,跌跌撞撞地跑了。
山洞中再度陷入昏黑,夜风灌了进来,凉意丝丝,重黎摘下了面具,点起一簇幽火,撩起衣摆。
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若非黑衣,他此刻瞧着多半是血肉模糊。
不愧是开天之剑,虽被他堪堪卸去一半力道,依旧痛得刺骨。
滚落在手边的灵珠散发着幽幽的光,就像它的主子一样不起眼,他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瞧见珠芯中泛着点点萤火,还带着那凡人的一缕气息。
云渺渺一路心惊胆战地回到前山,迎面撞上出来起夜的言寒轻。
他睡眼朦胧地瞅了瞅她:“云渺渺?”
大眼瞪小眼,尴尬了片刻之后,他迷迷瞪瞪地合上了眼。
“啧,做梦吧”
呵欠了一声,他就不动了。
云渺渺悬着一口气,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言寒轻此人,诚然平日里五行缺揍,但身上的宝贝还是有不少的,例如她一眼瞥见的,镶在他腰带上的一排碧石,怎么也算是下品的灵宝了。
她想了想山洞里那位随时会吃了她的魔尊,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昏昏欲睡的二愣子,犹豫再三,选了两颗最不起眼的给抠了下来,而后再将腰带妥帖地系了回去,帮他转个身,看着他浑然未决地一步步走回屋中。
而后,她赶紧摸回了南苑。
翌日清晨,言寒轻从昏沉中醒来,揉了揉眼,有些懵逼地坐在了床上。
昨晚他好像梦到云渺渺那小瘪犊子了。
梦里她居然解开了他的腰带虽然又给他系上了。
他下意识地瞄了眼床边的架子,他的腰带静静地挂在那,似乎并无什么异样。
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难道是因为梦里云渺渺碰了它?
说起来他为何会梦到她在解他的腰带?
云渺渺那双毫无波澜的死鱼眼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一种颇为诡异的猜想闪了过去。
同屋的人正呵欠连天,忽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定神一看,却见言寒轻一巴掌糊在了自己脸上,不由惊诧。
“寒,寒轻兄,你为何突然打自己?”
言寒轻惊恐地抡起了枕头,难以置信地嘶吼一声。
“我特么不会是喜欢她吧!”
言寒轻:我特么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居然梦到她替我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