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拉货的车是从西门走,这边不用拿竹杆扎货来查验是否藏人,不然堵得更厉害。
庄柔菜都添了一回,才看到自己的马车终于随着队伍,排到了酒楼下。
她放下筷子,从窗口探头往城门口瞧了瞧,就见一队华丽的马车,很不讲规矩地从另一条路出来,直接插在了排队的众人前面。
这可把排了几个时辰,眼看就要轮到自己的百姓气坏了,在心中狠狠地诅咒起来。
要不是瞧着这车队有护卫,一看就是权贵惹不起,各种难听的话就要向他们喷过去了。
车队里有人向守军出示了身份牌子,却被对方无情地拒绝,反而被推到一旁,让守军上前去查验车辆,只留下最华丽那辆马车没动。
这时,陪着庄柔的那假婆子低声说道:“小姐,时辰到了,该动身了。”
“就是那个车队呀,好吧,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官。”庄柔站起身一把扯下头上的假发套,扔在了桌上。
然后她边往门口走,边宽衣解带脱掉穿在外面的绸裙,露出里面的男装和杀人利器。
走到门口时,庄柔接过假婆子藏在长琴中,拆成两截的长枪,咔嚓就扣在一起,提着枪推门而去。
她的通缉令早已经遍布整个宁阳城,现在这么气势汹汹地从酒楼走出来,顿时吓坏了店中的人。
走到门外,庄柔径直来到马车前,一拳把车厢打出个大洞,伸手从里面硬生生拉出了盾牌,对着身后就是一挥。
“砰!”
两名巡街时发现她,正打算偷袭的守军,被甩来的盾牌直接拍进了酒楼中,撞塌了一张桌子。
这下仿佛捅了马蜂窝,客人连帐都没结就全冲出来跑了。
百姓四散逃走,排队的人群却没有乱,只是紧张地抱着包裹,慌张地盯着庄柔,舍不得排了几个时辰的队。
庄柔没有骚扰百姓,反正一会他们自个就会跑了。
她提着盾和长枪往城门口大步而去,那假婆子和赶马车的人,却趁机溜了,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她早已经习惯,庄策的人半点亏也不会吃,都是等她吸引住敌人,他们再趁乱送人出宁阳城。
能力不同,分工也不同。
“庄柔又来了,快挡住她,击杀者重重有奖!”不知是谁大声吼道,激励着守城士兵。
孝列帝已经对她忍无可忍,不顾脸面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不再想抓活的了。
士兵乌压压向她涌来,排队的百姓终于感到不妙,顿时惊慌无措地往路两边躲开,就怕打起来伤了自己。
一时之间,街上乱成了一团麻,除了乱窜惊叫的百姓,还有受了惊的马,拉着车在街上横冲直撞,让本就混乱的街道更是雪上加霜。
庄柔此时已经被守军团围住,她提枪便横扫过去。
长枪呼啸而过,刚扫飞了前排靠近的士兵,后面又紧接着冲上来一群,如潮水般不断涌上来。
她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和守军打得不可开交,
不少要出城的百姓,被堵在了城门口,被嫌碍事的守军殴打推搡,顿时慌乱不止。
他们想往边上的小巷逃,却被那权贵的车队挡住,正前方的路是正官兵打成一团的庄柔,身后则是被鹿砦阻拦的城门口,根本无处可逃。
这时,混乱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道:“大伙,我们先避到城外去,刀剑无眼啊!”
与此同时,人潮中感到一股巨大的推力,推着众人往城门口涌,已经有百姓靠近鹿砦,被它们和官兵拦了下来。
“全部停下,再往前走就格杀勿论!”
见百姓涌到了面前,几乎要冲关卡了,守城官兵急眼地高声喝斥道,手中举着明晃晃的刀,作势要砍向往前冲撞的百姓。
前有官兵,后有战斗,又有人不断涌来,被挤在前头和中间的百姓,发出了拼命挣扎地哭喊和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