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见过被人强挖掉眼睛去卖惨要饭的人,流民和乞丐也不好做,你混的江湖只不过是打打杀杀,只要拼一把还有活路。”
“这世上有更黑暗的地方,有心也有力气,却连想努力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死都不行。”
她淡淡的说道:“那是走投无路的穷困潦倒,开荒用手刨地,也没有种子可以种的绝望。百姓要的只是一丝生存的希望,日子好过的人,做得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对于他们来说,都可能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所以我最讨厌干坏事牵涉到寻常百姓的事,像昨天那场毒,要是毒死了家中的顶梁柱,就会有一群妇孺陷入绝境。”
秦秋深沉的看着她,半晌才说道:“你说的我不懂,拿刀前我没吃过这种苦,拿刀之后没钱时去杀人就行了。”
说了半天,原来只是对牛弹琴,庄柔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是走投无路没饭吃,才去铃阁当杀手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赚钱,又不想加入门派和回家,那总得想个法子过点衣食无忧的生活吧。”秦秋觉得她的想法才有问题,这和见多了逼良为娼,就以为青楼姑娘全是被逼的一样。
就不能有几个好吃懒做,或是喜欢做这行的?
庄柔很嫌弃的看着他,这家伙的底线可真是差,和他讲这些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先处理杜水月的尸体吧。
于是她走过去,掏出那双摸金掏尸的手套,开始在杜水月身上翻起来。那天蛤神毒的解药也得找出来,她和秦秋没中毒,但是庄锦和掌柜可没逃掉。
因为是杜水月煮的饭菜,掌柜还吃了不少,发作起来肯定惊人,等会没有解药吃他就可完蛋了。
解药要放在菜中,那肯定会随身带着,又不能被人发现,还得藏得很隐蔽又容易拿出来。
庄柔把她的衣服一层层翻过,连衣角的缝边都摸了,倒是从里面找到不少奇怪的东西。那是两张压在一起,指甲大小的黄草纸,中间有些晒干的膏状物,被两张纸夹住后携带在身上。
数量不少,足有几十张,因为又小又薄,放在衣袖的缝边中也不易被人察觉。里面夹的东西颜色各不相同,味道也有差别,不知是解药还是毒药。
这种存放毒药的方式,和杜克仁有很大的区别,相比下来还是杜水月的更加阴毒和不易被人发现。
但这些数量太多,应该不是庄柔要找的东西,能拿来控制自己的毒,肯定和解药放在其它地方。
毕竟用杜水月的血花了十年养出来的毒蛤,数量再多也不可能多到哪里去。
庄柔知道女人还有个优势,首饰可以戴的多些,挖空了往里藏毒,也是种常用的方式。
她把杜水月身上的首饰都取了下来,随便弄坏一个,都能看到里面是空的,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毒药和解药。
最后,她从杜水月的脖子上取下了那个玉葫芦坠子。
“这葫芦有点胖啊,瞧起来好像能装很多东西的样子。”庄柔打量着手中的玉坠子,想找到塞口。
这玉葫芦外表严丝合缝,要是往里装东西,只能是开了小口子。但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洞,只有条淡淡的石纹而已。
她皱了皱眉头,便决定砸碎玉葫芦,反正它的主人也死了,碎了也不用赔。
正要动手,楼梯口突然传来惊叫声,还有人惊慌失措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庄柔抬头一看,原来是掌柜起来了,裹着件厚袍子坐在楼梯上,惊恐的看着地上没了半个脑袋的杜水月。
他脸色发白,眼睛瞪的老大,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咔嚓。”庄柔看着他,手上下意识的捏了一下,便把那玉葫芦给捏碎了,一堆比芝麻大些的小珠子撒了出来。
她低头一看,小珠子们白润如玉,光亮如珍珠,一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