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红梅摆在屋内,让人准备了一桌膳食,都摆在阁楼上,正好可以赏雪喝酒,就等着贺云槿回来。
贺云槿回来乍一瞧见还有点不习惯,这一年,虞姝的衣裳都十分素净,都快记不清楚她穿红衣的时候了。
他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还是穿红衣最美。”
像是一株傲雪红梅。
虞姝娇嗔,“人家都说“要想俏,一身孝”,可见穿白衣更好看,怎的你偏爱红衣?”
“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是我觉得你穿红色最像长宣郡主,大燕的长宣郡主,就该是一席红衣在风中飒飒。”贺云槿揽着她上楼。
“其实我也特喜欢红衣,娘亲说穿红衣有朝气。”
“看得出来,你的衣裳里十件有七件是偏朱色。”
两人坐下,虞姝给他斟酒,“辛苦阿槿啦,为外祖父守孝一年,快尝尝看去年酿的梅花酒如何。”
今年上元节左右,爹爹娘亲回京了,娘亲和她说其实不该让阿槿跟着她守孝,圣上虽大度,这般却也有些不懂规矩,太子是君,哪里有为臣子守孝的道理。
之后她便和阿槿说过这事了,不过阿槿没说什么,还是一如既往。
阿槿为她,真的做了许多。
这些事放在寻常百姓身上都足够感动,更何况是放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身上。
贺云槿端起酒盏,眉眼含笑,“交杯酒可好?”
虞姝抿着唇笑,点了点头。
“不错,比第一次喝的时候酒味更浓厚。”大抵的因为这次酿酒的时间更长。
虞姝顺势坐到了贺云槿的身边,靠在他身上,望着外头的鹅毛大雪,“你看外边的雪,好美。”
贺云槿抚着她的青丝,“我是不是该说不如你美?”
“油腔滑调,我哪有这个心思。”虞姝嗔了他一眼,“我想吃葡萄。”
“我给你剥。”
自从贺云槿给虞姝剥了葡萄开始,她便爱上了葡萄,一年四季,东宫都备着葡萄。
“张嘴。”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虞姝嘴边。
虞姝喊住咬入口中,把籽吐到贺云槿的手心。
“阿槿,你说要是官员晓得你这么伺候我,会不会说我是妖妃啊?”虞姝的手搭在他的肩头,软了身子似的躺倒在他怀里。
贺云槿把她的披风拉了下,遮住膝盖,虽然不远处就有个大火炉。
还记得两人第一次守岁的时候,旁边没有火炉,可把两人冻的不轻。
“妖妃?”贺云槿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戏谑道:“自古妖妃哪个不是倾国倾城,你这是抬高自个呢?”
虞姝撅了噘嘴,不高兴了,“哼,我不够倾国倾城吗?”
她双手捧着他的下巴,“你快些瞧瞧我,哪里不够倾国倾城了?”
“那我可得好好瞧瞧。”贺云槿低眸,握住她的手,思虑半晌,才慢悠悠道:“确实倾国倾城,从前是小生有眼无珠,竟不知姝儿犹如仙子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