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不是很冷漠嘛,瞧,多助人为乐啊!
贺云槿却像是没有听见,大步往屋内去,围墙有些高,他接的时候不敢使用内力,怕虞姝发觉,毕竟她出生在将门之家。
徒手接人,冲击力太大,他的胳膊险些脱臼,低眸看了一眼手,伤口又裂开了,冒出了血。
他把手往宽袖下藏,不想被她瞧见。
“殿下,等等我。”先是爬树,再是在雪地里摔了一跤,虞姝发丝都乱了,披风也沾了不少污泥,整个一落魄小可怜。
贺云槿进屋坐了下来,继续翻看资治通鉴。
虞姝跟着进屋,把包裹里的炭拿出来,“殿下这里好冷,我带了些炭火过来。”
“嫌冷就别来,大家闺秀,谁如你这般□□进院?”贺云槿心中莫名的涌起火气,若是他没有接住,还不知摔成什么样子。
“嘿嘿,我又不是大家闺秀,爹爹说了,那些个无用的规矩我都不必学,将门虎女就得落落大方,若不是殿下锁着门,我也不想□□。”
虞姝把炭火点燃,屋内逐渐暖和,她坐到贺云槿身边,“殿下,你的膝盖好了吗?我带了散淤青的药,马上就是腊八节了,你陪我去逛街吧?”
虞姝把药膏放在桌子一角。
“没空。”贺云槿翻过一页书,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听说有灯会,殿下真的不去吗?我都好多年没有见过燕京的灯会了,一定十分热闹。”虞姝把手放到炭火上烤,手都冷冰冰的。
“父皇命我闭门思过,不可出门。”贺云槿不想再和她费口舌,搬出了圣上。
“好吧。”虞姝叹了口气,伸手抓了抓脑袋上的小坠子,发觉头上竟然有根枯枝,从杌子上跳了起来,“呀,脑袋上有枯枝,殿下这有镜子吗?”
“没有。”
“那殿下给我瞧瞧头发上可有枯枝了?”虞姝背对着蹲到太子跟前。
贺云槿被她一撞,险些从三角凳上摔下去,冷冷的回头,却只看见她乌黑的发。
双螺髻上坠着两个雪白的小绒球,看着十分可爱,让他想恼怒都生不起气来。
贺云槿认命的给她挑出两根枯枝,扔到了桌子上,“好了。”
“多谢殿下,我就知道殿下是个好人。”虞姝弯着唇笑,露出小梨涡。
回应虞姝的却是安静,贺云槿又不理她了。
虞姝在心里哼了哼,要何时她才能融化这块冰呢?
在太子府待到快用午膳时分,虞姝拢共都没有得到贺云槿几句回应,不得不沮丧离开,可又信誓旦旦的说明日还会来。
等虞姝离开,贺云槿才把藏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鲜血已经染红了一整片袖口,伤处都凝结成痂了。
他蹙了蹙眉,起身把血擦干,用帕子包住伤口。
转身看见那瓶青色药膏,他拿起放进了暗格。
再出来,低眸瞧见地上还剩下的银霜炭,因着这炭,屋子里比往日暖和多了。
贺云槿把炭火放到角落,不打算用。
他从不留恋温暖。
做完这些,贺云槿又坐下来看书,一直到黄昏时分,有些饿了,起身去了膳房。
他这个太子,八岁之后,就没有再享受过应当的权力,他也并不自怨自艾 ,比起许多百姓,他能活下去已经知足。
今年大雪,各地都闹了雪灾,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可燕京一片祥和之色,哪里有什么流民。
一扇城,似乎隔绝出了一个人间佳境。
陈成在赌场输光了银子,只好回了太子府。
往里看了一眼,并没有瞧见太子,还有些奇怪,视线随意一瞥,看见炭盆内居然燃烧着上好的银霜炭!
他进去仔细瞧了瞧,确是银霜炭,他在豫王府见过,据说这炭能燃烧一整夜,令室内温暖如春。
好啊,太子整日还装作不怕冷的模样,原来是把银霜炭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