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把长发用干发帽绑好,回房间换了套睡衣。
打开门,楼道里的光线照进来,梵声觉得有些刺眼,下意识眯了眯眼。再睁眼这才看清门口伫立的高大身影。当即一愣,惊讶出声:“你怎么来了?”
男人穿一套休闲的卫衣套装,一身白,气色比昨天好看许多,人瞧着特精神。
他不是空手来的,手里还提着两只超市购物袋。购物袋还挺沉,里面全是各色食材。
他不顾梵声的错愕表情,大摇大摆地拖鞋进门。
将两只购物袋放在客厅地板上,他又穿着袜子折回玄关。
“有拖鞋吗?”谢予安自然地开了鞋柜。
里面全是女生的鞋子,高跟鞋、平底鞋、运动鞋、帆布鞋,啥鞋都有,就是没他穿的拖鞋。
“早知道就从超市买双拖鞋过来了。”他语气遗憾,摇头晃脑地又回了客厅。
他也不闲着,打开购物袋,将里面的水果蔬菜肉类一样一样,分门别类放进冰箱。
梵声都快被谢予安这一系列动作给弄晕了。这好像不是他家吧?这家伙怎么如此自来熟?
梵声愣了半天,这才想起还没关门。她反手关了防盗门,往回走,迷惑的嗓音飘过来,“你来干嘛来了?”
这人慢条斯理地回答:“梵音出差了,她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家,让我过来陪陪你。”
梵声忙说:“音音她给我请阿姨了,阿姨会照顾我的。”
“阿姨哪有我细心,这么些年不都是我在照顾你么?我不是把你照顾得挺好?”
梵声:“……”
直到这一刻,梵声才意识到他昨晚在病房的话并非玩笑话,他是真的打算跟她和好,将她扣在身边,好好照顾她了。
她倏然惊觉,他如此一反常态的举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了?他是不是知道她生病了,所以才特意来照顾她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立刻否决了。她藏着这么好,梵音天天跟她住一起都在发现,谢予安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要探探他的口风。
“你到底怎么了?我记得咱俩都已经分手了,你也同意了的。”
“我知道啊!”
“那你还在这里干嘛?”分手后不该互不打扰么?他还来家里干嘛?
“你是提了分手,我也同意了。不过我现在又反悔了。”谢公子这话说得毫无负担,简直凑不要脸。
梵声:“……”
梵声已经非常服气了,她竟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这人放好食材,看到梵声头上的干发帽。手臂忽然一伸,手指轻轻一勾,干发帽被成功扯落,金色长发瞬间撒下肩头。
头发还没干,湿哒哒地披着,一团凌乱。
客厅阳光充足,她逆光站着,皮肤白到发光,整个人给人一种凌乱凄美的感觉。
大概是心理作用,自从得知她生病了,如今看她真是怎么看怎么孱弱。好像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抹稀薄的剪影,风一吹就能生生给折断。他特么太心疼她了,恨不能自己替她生病。
内心平地起波澜,山呼海啸,地动山摇,恨不能代她受罪。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异样,还得揣着明白陪她把戏演下去,偏还不能让她看出来。这种感觉真特么难受!
男人的大手毫无预兆地覆上梵声的右边脸颊,目光沉沉,“我还爱你,不想放你离开。”
说完也不去看梵声的反应,径直进了她的房间。
没过一会儿就拿出一只吹风机。
他如此轻车熟路,不仅知道哪个是她的房间,还知道她房间里有吹风机。想必一早就和梵音通了气,保姆肯定是不会来了。
“躺下,我给你吹头发。”谢予安朝她拍了拍沙发。
“我自己吹。”
“你现在是病人,我得照顾你。”
“吹个头发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