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声的父母还在世时,夫妻恩爱。父亲常年加班,总是在深夜回家。母亲十多年如一日,总会在客厅留一盏灯。
父亲借着这盏灯,总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大概是父母的感情实在太好,反而在孩子这块就显得自私了。公司破产以后,两人同时吞下大量安眠药,撒手人寰。
梵声一直记着母亲的这个做法。然后将它带到了她和谢予安的生活中。
这是两人一直都有的习惯。不管谁先到家,都会在客厅留一盏灯。灯亮着,代表家里有人,归处有人在等。
两人在一起十年,大学四年一直异地,聚少离多。第五年谢予安从北京回到宛丘,他进入信林任职。从那时开始,两人便住在一起。这么多年房子来来回回换了好几套,可这个留灯的习惯却一直没丢。
很多个像这样的深夜。梵声加班回来,看到客厅亮着的这盏灯,她的内心都是柔软的。她始终都不曾是一个人,家里有人在等她。
她把蛋糕放在餐桌上,蹑手蹑脚地走去卧室。
她悄悄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
一小捧暖光,到床前就淡了。
床上年轻的男人睡得很熟。英气清俊的脸庞静静地布上一层细碎的光影,显得无比温润。
他睡着的样子特别乖,像是一尊精致的瓷娃娃。
梵声凝视不停,有些不忍心打扰他。
她好像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不曾这样安静地看过他了。
人越长大,时间就流逝得越快。
他们每天为了生活奔波,被生活拽着拼命往前走,很少有机会停下来看看自己的枕边人。
岁月仿佛加了齿轮,在飞速运转中,青涩的少年步入了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二十八岁呀,还这么年轻。
可有些人却已经提前衰老了。
梵声的手不禁覆上男人精致疏旷的眉眼,他有两道最浓密的眉毛,睫毛纤细挺|翘,轻轻扇下来,根根纤明。
本来还想喊他起来过生日。如今见他熟睡,她实在不忍打扰他。
最近信林新品上线,他也同样忙碌,还是让他好好睡觉吧。
她收了手,打算去卫生间卸妆洗澡。
没曾想手指直接被人抓住了。
男人赫然睁眼,唇角浮出笑意,“看了我这么久,我可是要收费的。”
梵声笑眯眯地问:“谢公子收多少呀?”
他握住她的手指,递到唇边亲了亲,“鉴于我和闻小姐是老熟人了,给你打个折吧,一分钟一百,你刚刚至少看了我有十分钟,我就取个整数一千。请问闻小姐是支付宝还是微信呐?”
梵声:“……”
她不禁失笑,“既然都是老熟人了,谢公子还收费,是不是过分了呀?”
这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钱必须收。”
她摊了摊手,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没有钱怎么办呀?”
“没钱那就肉.偿。”只见男人痞气一笑,一把勾住梵声的脖子,轻轻往下一带,她便成功趴在他胸口。
两人贴在一块儿,她的柔软抵着他宽厚坚硬的胸膛,下巴磕下巴,呼吸焦灼在一起。
她也不起来,就这么趴着。
怕手肘压着他,她就举着,一动不动。
她这个动作显得笨拙又滑稽,很像僵硬的机器人。
两人对视,双眸明亮有神。
小台灯悠悠亮着,富有暖调的光线照亮两人的脸。他们眼中都有彼此,是完整的对方。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默契早就形成了。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良辰吉日,总得做点什么才好。
梵声扣住谢予安的大手,与他十指紧扣。她偏头去亲他耳垂。
他下意识绷了下身体。这是他的敏感地带。
他任由她动作。一副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