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梁之礼不需要同情可怜!
林藏月撑起身体抬头望见他呆愣的表情也是一顿, 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 你真可怜——梁之礼归根结底你就是一个懦夫, 一个不敢正视自己野心的伪君子!你对大晋的仇恨不过是源于自己当年反抗不了那些让你痛苦的事, 你痛苦所以你想拉更多的人和你一起痛苦!”
“住嘴!”梁之礼恼羞成怒的隔空一掌拍向她,林藏月直接吐出一口血。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年要不是林魏道见死不救还悔了我与你的婚约, 我能成这样?”说着他突然取下脸上的面具,单膝跪在林藏月面前, 让她看清自己的脸, 冷冷道:“你仔细看清楚, 我这张脸,我的声音, 我的仕途未来,全都是因你而毁!都是因为你!”
那张原本只有一道疤的脸, 如今已经彻底的面目全非,仿佛像被滚油泼了一般血肉模糊,布满可怖肉泡。
林藏月看着眼前这张狰狞的脸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曾经这个人也是惊才艳绝, 银鞍白马的飞扬少年。可他如今却成了一个连坦坦荡荡站在阳光下都做不到的人。
她缓缓地底下头, 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蔓延。
梁之礼瞧着她这副样子,也并没有痛快的感觉。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伤人伤己。
他慢慢起身带上面具, “明日我就会带大楚使团离开盛京,这段日子你且按兵不动,好好做你的定远将军,等我指令行事。”
说罢,转身立行,扬长而去。
林藏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神情难辨。
次日。
随着最后一支使臣队伍的离开,这场单方面抢钱的快乐盛会就此落下帷幕。拥有一大笔钱财终于可以开始大展拳脚的黎纾,却并不怎么开心。
没钱的时候,大晋一派盛世安稳的样子,朝堂之上也没人说这要银子,那里要银子。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如今的国库比黎纾的脸都干净。
但是,这猛的一有钱,大晋突然成了个漏雨的房子,处处要补,处处需要钱。
“王上,微臣以为这商坊一时半会也不是最要紧的,咱们盛京城明明有一个坊市,为何还要再重新建一个,这不是多此一举白花银子嘛,要微臣说,这银子还是先紧着之前凉州,靖益三州的灾后重建使较为妥当。”右相陆知风一派的大臣说道。
之前陆知风揽下凉州,靖益三州的事,虽说处理的不错,也受到了黎纾的口头嘉奖,但是他自己为了这份夸奖可往里面垫了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