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投笔从戎,灭夏贼收燕云,立不世之功,可你武艺再好,能敌过主帅昏聩、军令不明吗?”
“我为何宁可游历山水,也不愿意踏入官场,就是看透了那朝廷的乌烟瘴气。”许贯忠接着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我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没有先帝的昏庸,哪里有那么的奸臣当道……我难道不能怨言?”
尽管这个年代没有后来的文字狱,言论相对来说还算自由,可是许贯忠这么直言不讳的说皇帝坏话还是让杨明禅吓了一跳。毕竟你骂蔡京、童贯、王黼这些人,你把他八辈祖宗都骂了,谁也说不了一个不字。但是你直接骂赵佶,可让我如何接着你的话头继续往下说?
许贯忠似乎猜到了杨明禅的顾虑,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回答,直接继续说道:“杨兄饱读诗书,年少成才,以你的才华却没有功名在身,还得得遇黄宣抚方能满足温饱,这难道不值得我有怨言,不值得人生气?”
人啊,最怕揭短。
可是人们又最喜欢同仇敌忾。
正如许贯忠所言,杨明禅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他的书法文章连许贯忠都是真心佩服,只不过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一些看法不够务实而已。所以尽管少有才名,可却一直没有考上功名,后来还是经人引荐认识了黄潜善,却不想二人极为投缘,时间一长,便成了他的心腹。
只不过文人没有功名在身永远是个心底的痛处,而此时被许贯忠言语提及,杨明禅居然没有一点怪他的意思,反而被他言语所感,直觉得自己的遭遇全都是昏君和贪官所造成的。不然怎么可能连个进士都考不上?要知道幕僚与官员那完全是两码事,你只能靠着别人的信任而起落来决定日子过得好不好,而且人家想赶你走,随时都能赶你走。
说得好听点是幕僚,说的难听点,与家奴无异!
“杨兄,如今天下大乱,你真的愿意做一辈子幕僚,而没有年少时一展报复的雄心了吗?”许贯忠恰到时机的说道:“我不愿意在成都闲坐,是因为心中彷徨,而此地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可以倾诉之人了……”
许贯忠的话,让本就心有所感的杨明禅更是感动不已。
是啊,我难道做一辈子幕僚?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干一番事业?
“许兄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杨明禅一本正经的问道:“可是请恕在下愚钝,咱们如何能摆脱现在困境,而一展心中抱负呢?”
许贯忠闻言,再一次抬手指着前方高耸入云的群山,正色道:“天下,能者居之。远处的武侯祠,难道还不能让咱们找到一条明路?”
“你是说?”
杨明禅大惊道:“你想……”
“不是我想,而是这个乱世已经做了选择,现在只看我们敢不敢去做。”许贯忠认真的说道:“没有黄巾之乱,刘玄德还在家乡贩履,诸葛武侯仍在荆湖教书。现如今,咱们的起点比他们都要高得多,那为何不能用这余生,拼一个青史留名?”
“好!”
已经被许贯忠说得面红耳赤、大口喘气的杨明禅忍不住大喊出声。对于一个本就骄傲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被别人瞧不起!
“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事不宜迟,咱们现在赶回成都府如何?”
“杨兄,如今只有咱们二人,如何能劝动黄相公?”许贯忠无奈道:“何况我对黄宣抚了解不多,不知他是否有此志向。如果他也是如杭州城里的赵官家一般,许某还不如老死山野,免得将来身不由己!”
杨明禅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也稍微冷静下来,皱眉道:“兹事体大,确实需要谨慎一些为好。只不过许兄切莫心急,往后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咱们去做!”
“杨兄的心意我明白。”许贯忠建议道:“如今巴蜀被逼无奈的与朝廷断了联系,可也正是这样黄宣抚才有一飞冲天的可能。现在蜀中大小官员皆心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