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刀光剑影的磨砺中,中国军人要守护的是荣誉与信念。
不止是季云淮,还有更多边防军人、维和军人,没有他们的冲锋一线,也就没有来之不易的和平安宁。
季云淮胸腔震颤着,满腔热血与家国情怀熔铸在一起。
他眉眼锋利,模样意气风发,话音像是破开黑暗的光线,“选择了就没有怕的余地。”
“更何况,我不是还有并肩作战的战友吗?”季云淮意有所指,想说无论是在北疆,还是在A国,她早就是他的战友了。
薄幸月的心跳空了一拍,心头厚重的积雪仿佛被阳光直线照耀。
这些天的沉重与疲惫瞬时间如冰雪消融,往后的日子里,没有害怕,只有并肩作战的春天。
天空飘来几丝雨滴,坠落在他宽阔的肩头,迷彩服的布料不一会儿就被浸润出深色的痕迹。
季云淮双眸微敛,正欲挪唇说些什么,身后突然爆发出轰隆一声。
不过几十秒,枪响、尖叫声划破暗夜长空,原本安定的区域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战地医院会被危险份子炸成废墟。
薄幸月心乱如麻,还没从刚刚震撼的场面里缓过来。
她浑身像是掉进入了冰窟,后怕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A国从来不曾迎来真正的和平,而那些作恶者藐视生命,将救死扶伤的战地医院毁于一旦,简直可以称之为惨无人道的行径。
明面上,季云淮即刻涌上冷戾感,他捻灭了烟尾,没说什么。
可内心如同海浪触碰到礁石,千浪席卷,全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般镇定。
“我先送你回酒店,今晚你先别出来。”大风大浪前,季云淮的镇定昭然若揭,他给了她临走前最后一个拥抱。
“季云淮——”雨丝缥缈,她眼底氤氲着雾气,维持着倔强,嘱托说,“平安回来。”
薄幸月朝他敬了个军礼,紧锁着眼眶里的泪。
分别得太过突然,但她只能选择接受。
安置完后,季云淮一刻也没有多停留,奔赴向中国维和军营的营区。
那道身影义无反顾,像是暗夜里唯一的光。
薄幸月突然明白过来季云淮刚刚那番话。
真正的英雄从来不是无所不能,而是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的存在。
……
时间一晃而过,整整三天,薄幸月没有收到季云淮的任何消息。
她看向窗外,茂木葱郁,阳光炽盛,却照不到她内心空出来的那一方角落。
战地医院被炸毁,死伤的平民与医生完全统计不过来,首都的医疗系统几欲陷入停滞崩溃。
身为中国医疗队的一员,薄幸月这几天为了麻痹自己,主动申请调到一线工作,收治被恐//怖//份//子/袭击的伤员。
当天晚上,医院送来了一名被埋伏的地|雷炸伤的中国维和军人。
薄幸月呼吸一窒,双手发抖地去察看患者的资料档案。
她下意识紧闭了双眼,上面的名字并不是季云淮。
也就代表着迄今为止,他仍旧杳无音讯。
手术台上,薄幸月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的看似理智的眼睛。
她接过手术刀,指挥说:“病人呼吸休克,推肾上腺素,备好除颤仪和升压药。”
……
一台紧急手术做完,薄幸月犹如失了气力般,坐在值班室内好半晌都没缓过来。
直到医院里一名相熟的小护士跑过来,提醒说:“薄医生,外面有维和军人找您。”
刺啦一下,她的笔迹划开病历本,不自觉捏紧了指尖。
薄幸月的喉头涌上哽意:“好,我知道了。”
紧张、忐忑、思念……情绪交错复杂在心间。
如果是季云淮回来了,她想告诉他,自己没有一刻想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