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一件沾染着暖和温度的衣服兜头而降。
是她的披肩。
薄幸月没料到来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单薄的脊背抵到了坚硬冰冷的白墙上。
男人眼神深邃,唇线平直,单手抄兜,西裤裹着修长的双腿。
霎时间,气氛变得半昧不明。
两人的眼神电光火石间接触在一起,彼此却都没移开。
意识到什么,薄幸月挑起眼尾,风情流转。
长长的走廊,暖色灯光犹如涨潮,倾泄一地。
他靠近过来,只要再往前一步,她便陷入无路可退的境地。
季云淮的侧颜像是笼上层淡霜,嗓音同样冰凉,低沉地震在耳边:“就这么试我底线的?”
仿佛潜在的意思是——你也就这么个胆子了。
第12章 念你入骨 “能不能安分点儿?”……
念你入骨12
走廊的光线偏暗,灯光影影绰绰地映照在两人身上。
薄幸月乌发红唇,眼尾的那粒小痣更显得妖冶异常。
她目光挑衅地迎上他视线,直白且不加掩饰。
复杂的情绪悉数翻涌。
季云淮离她不过一步的距离,再靠近一点,鼻息都快纠缠在一起。
他身着的黑色冲锋衣上看不出一丝褶皱。
禁欲又平整。
这是作为少年的季云淮一贯的自我保护方式,外表看上去清心寡欲,无坚不摧。
可少女时,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这双隐忍的双眼爬上情|欲。
粉碎那层冷淡的壳,才会流露出最真实的渴望。
仿佛一张编织的网,爱与欲只能拖着人往下坠。
终于,她启唇:“是吗?季队长要真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嗓音含着几分哑,对他抛出来的直球不置可否。
说罢,薄幸月又抬手裹好了肩颈处的披肩。
那件披肩是她来北疆后随意买的一种民族风样式,当初随意买的,现在裹起来确实暖和不少。
“季队长还不回去吗?要是他们误会了怎么办……”她笑吟吟的,将一根极细的女士香烟凑到唇边,拢火点燃,压抑下轻微的咳嗽声。
被别人误会是薄幸月的常态。
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明白这一点。
所以习惯了不解释不低头,骨子里的倔劲儿早已扎根。
季云淮不一样,他永远八风不动,隐忍克制到极致。
少年一早就知道他跟薄幸月是截然相反的人。
但只有靠近她,他才能感觉自己是真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军靴掷地有声,昏暗逐渐吞噬掉那抹背影。
薄幸月捻灭半截烟,烟灰散去,那股薄荷味愈发浓重。
包厢里,看到两人是一前一后回来的,大川嚷嚷道:“季队,薄医生,你们两怎么回事……”
“都在外面待这么久才回来?我们都快吃完了。”
盛启洲拿胳膊肘捅了下大川,用咳嗽掩饰尴尬,“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去结个账。”
大川疑惑地“啊”了声,挠了下脑袋,也没明白他这话哪里说得不对。
“不用,我结了。”季云淮的指节搭在桌沿边,不声不响的。
盛启洲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是在问——
“你就出去结了个账?”
连吕司如也嗅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
两人的状态太奇怪了,不是旧情人就是仇人。
聚餐结束,夜风料峭。
薄幸月沿着县城街上的摊子逛了圈,发现全是一些买手工艺品的店。
最后,她在一家阿婆的店里,买了根平安绳作罢。
直到回到房间门口,她才借着幽微的光线看到从对门走过来的吕司如。
吕司如喝了些酒,眼眸锐利,眼尾还曳着一抹红:“薄幸月,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