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人工水池和一个羽毛球场,很快抵达居民楼。一起走入电梯,贺绪问她在几楼。
“12。”
电梯按钮随即点亮。
没有留意,电梯没往上行方向运作,反而落到低处。
叮的一声,右手边电子屏显示为-1楼。
车库有人坐电梯!
宁礼分外惊诧,条件反射拉了贺绪一把,揪住衣服就往自己身前送。
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他正好背对门口。
两个人面对面挤在墙角,挨得挺紧。他冲她笑笑,身子微躬,俯身凑得更近,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脖颈上,她既羞又痒,拿手推搡,他却纹丝不动,反而有贴得更紧的倾向。
外人看来,妥妥的一对亲昵交颈的小情侣。
“咳咳~”
狭窄的空间,并不只有他俩。刚进电梯就撞见这一幕,中年女子干咳两声,借故提醒,然而眼见那两人缠得更紧。
她连叹几口气,假意拿起手机接听电话,意有所指。
“喂。你说什么?是啊,现在的小年轻太不懂礼,公众场合拉拉扯扯……简直没眼看。要是我儿子跟着出门,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嗯,好,改天见。”
宁礼错开视线打量一眼,恰巧目睹女子讽刺的笑,心里不自在极了,拉着他衣角的手捏紧了几分。
贺绪却没那意识,低头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像在说“做戏不如做全套”,头越埋越低,直接搭在她肩上,末了还贴着蹭了蹭,像只巨型宠物。宁礼感觉到,他似乎低笑了下,脑袋微晃,右耳不经意蹭到她的,两人瞬间僵住。
她怀疑他在趁火打劫,并且有证据。
下了电梯,宁礼脸上热度还没消,尤其是耳根,红得像虾,拿手掖掖脸颊,似乎这才好一些。
贺绪难得心虚,乖乖跟随她的脚步,一声不吭。
她一回头就见他杵在身后,那么高个,想忽略都难。她心情复杂,缓了缓才开口赶人。
“谢谢你送我,你可以走了。”
态度的确冷漠,可在她看来自己没发脾气已经很给他面子,谁让他老捉弄她。
他仿佛没听见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让人迷惑。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贺绪开口解释,纯真无害的样子倒很少见。
宁礼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更冒火,“你说是就是吧。”
“情难自禁而已,以后你会懂的。”
“我不想懂。”
“那我教你?”
“别跟我开玩笑。”
“我认真的,是你在装傻充愣。”
“......”
宁礼说不过他,想就此撂下,恰好隔壁邻居出门扔垃圾,来到楼道口望见她俩多看了两眼,她又开始纠结了。
他只戴了个帽子,一会儿还要单独回家,路上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情况。
“你在这儿待着,我进屋给你拿个口罩再走。”
贺绪点头。
她回头开门,心里始终觉得不对劲,房门打开,人已经迈进去,又叹着气转身,一把拉他进门,“还是先进来吧。”站楼道里更扎眼。
一进门,宁礼没空搭理他。
“玄关的柜子里有一次性拖鞋,我去拿口罩。”说着拖着半瘸的腿一扭一扭走进卧室。
贺绪心头窃喜,换了鞋慢慢走进客厅,环顾打量。
北欧简约风格的三居室,不宽也不窄,足够普通家庭居住。除了沙发上的抱枕和墙上挂钟是亮眼的黄色,其他区域要么蓝、要么白,清新自然。
墙上挂钟下有幅挂历和一张全家福,独独只有宁礼和一名中年男子,看样子像她父亲。
“我爸这两天出差,算你撞上好时候。”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他回头问,“你妈呢?”
她慢慢走近,“跟我爸离婚以后再婚了,她有新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