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先给她摘莲子送荷花的上官蕴也成了林喜见,就连自己每一次被母后责骂了,陪在她身边的也是那人。
他更会偷偷地给自己藏好吃的糕点,并且在得知她冬日体寒时,都会同样给她多准备一件外衫或是一个暖手的汤婆子。
那梦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得差点儿令她以为,那便是真的。
连带着现实中,他对她所做过的那些恶也在逐渐被掩饰,就像是有人拿着一块强有力的橡皮擦擦着她固有的记忆,并强行给她灌输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这连日来那么多次荒唐梦境,即便她是个傻的人也能猜出几分。
有人故意用梦境扰乱她先前的记忆,并让她误认为,这梦境中的才是真实的。
而那梦里,自始至终出现的只有林拂衣一人,那么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想要试图扰乱她的记忆。
连带着,她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都未曾入睡,自然也没有在进那梦境之中,反倒是她眼下的那一抹黑眼圈变得越发厚重了起来。
“阿雪可是因着噩梦所致,这才睡不着的,要不我去给你煎两副安神药来喝可好。”莲香见她眼下挂着的那一抹黑眼圈时,不说心疼是不可能的。
“不了,反倒是你今日可说好了要带我去泛舟游湖的,可不能食言。”在他起身时,时葑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对他摇头示意不需要。
“自然,不过阿雪今日怎的换上了男子服饰,明明你穿女装的时候更好看的。”
莲香见她重新换上了男子服饰,虽说脸还是一样的脸,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哪里变扭。
当他视线下移,扫到那平坦的胸口时,大概想到了问题出在哪里。毕竟吃了那么长时间的包子,忽地将那包子给换成烧饼,并非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若是我着了女装,你就没有一点儿危机吗。”时葑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只觉得手感颇好。
“也是。”莲香也不制止她这小孩子气的动作,反倒是趁她不注意,来了个偷香窃玉。
而今日,正是那楚国的太平公主来江南度假的第一天,而她等的也就是那么一刻。
画舫中,半趴着栏杆处眺望着不远处的时葑不时轻咬下唇,显然是在忍耐着极为难忍之事,亦连那张白瓷小脸都在不知不觉中染上点点娇艳的海天霞红。
远处的一个木墩上停了一只丝光椋鸟,正歪着小脑袋朝那窗栏边看来。
“外头的鸟哪里有奴的好看。”
“你的看腻了,自然得要看看外面的鸟。”许是因着天气炎热之故,连带着她的鬓角边都沾上了点点薄汗。
“瞧着灰不溜秋的能有什么好看,还有那么小的一只,看起来都不够塞牙缝。”身后的莲香有些吃味的张嘴咬上了她的耳垂,更带有几分泄恨的味道。
“小一点好,要是大了,指不定等它一飞起来,不知会搅浑多少河水。”
“还有说好的今日来泛舟游湖的,可别就只是光让我站在窗边看这一小方天地,即便这里的风景再好,看多了也会有些腻的。”
时葑有些好笑的推了推男人的过近距离,同时她觉得她的脚有些酸了。
也不知是在这窗边站了太久,还是这日头太晒的缘故,她总觉得刚才喝下的那几碗杏仁羊奶快要涨破她的肚皮了。
“阿雪在等等,说不定等下会有好戏开场。”
“何来的好戏。”时葑眉梢微扬,显然带着几分兴趣。
“阿雪到时便知,反倒是阿雪的肚子现在摸起来,倒还真是像那怀胎三月的模样。”
眉眼带笑中的莲香在说着话间,便伸手抚摸上了她那微微凸起的小肚子,甚至已经在幻想,这里面是不是马上就要孕育出一个独属于他们的羁绊了。
“奴可是很期待能生出一个和阿雪一模一样的女儿出来。”
“若是有选择,我倒是更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