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忘记对方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得请王爷受下罪先。”时葑在说话间,手则快速的掏出那一直随身携带的白玉瓷瓶,从里倒出了两颗淡黄色药丸强塞进男人嘴里。
“这药名为断肠丸,若是在一月内不服下解药便如这药的名字。”
可这一次,直到过了许久,她都未曾听见身侧男人的回话,反倒是见他目光幽暗,喉结上下滚动的看向某一处。
她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她的胸前衣襟不知何时散开,露出了大片大片的春色无痕,细细的带子似兜不住那可口的水蜜桃,而往下掉落中,其中那朵娇艳的碧桃正在无人欣赏下独自盛开,意在招蜂引蝶。
“好你个登徒子。”
“啪。”
在巡逻的御林军换值时,正打算进去的刘三娘便看见自家王爷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更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鹫之气,无端令人胆寒。
而在朱红高墙外,一辆马车不知何时,悄悄地停在了不远处的巷子口中。
“奴还以为王爷会在里头多待一段时间的,谁曾想那么快便回来了。”男人掀开藏蓝色云纹山水墨花蜀锦帘时,眉梢间皆是遮不住的喜色。
“若是本王爷在不回来了,你岂不是还要独守空房多日。”许是见到了熟人,连带着时葑脑海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都彻底松了几分。
“墨染最近可曾安分?”
“何止安分,就连那兰轩都不曾踏出半步,反倒是王爷前段时间让奴带回来的那小家伙日日蹲守在院门口,瞧着都快要和那望夫石一样了。”
“看你这模样,难不成连这等子虚乌有的飞醋都吃不成。”时葑伸手掐了下男人的脸,只觉得不但是对方有些幼稚,就连她亦是如此。
“只要这造醋之人是王爷,无需醋坛子,奴只要闻到了那么一点儿醋味都能喝个好几日。”
“本王爷以前倒是不知你还好这口,若是喜欢喝的话,本王爷倒是不介意日日将你泡进醋坛子里头。”
“话虽如此,可是王爷就真的舍得吗?”
时葑更想回一句‘何来的什么舍不舍。’可当她接触到他含笑的眸光时,莫名的噤了声,随即靠在马车内壁上闭目养神,自然也错过了那人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深沉之色。
而另一边,在人走后的梁朝华则被赶来属下的松了绑,并吐出方才一直被他压在舌下的两粒药丸。
“属下救驾来此,还请王爷降罪。”
“晚些自个到暗阁前去领罚。”梁朝华说话间,还用舌尖顶了下那被打了一巴掌,此时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左上颔。
那美人瞧着美是美,可这下手的力度也是真的狠,不过越是这样的美人才越容易令男人产生强烈的征服感。
何况,想到刚才看见的美景,梁朝华的脸又是不可控的一红,就跟入了魔怔似的。
今夜有人安稳入睡,有人则是挑灯不眠。
因着傍晚时分才归来的言帝听到自己的宠妃被太后处死后,已经一连将自己关在这御书房中许久,就连晚膳都未曾食过半粒。
站在门外的李顺德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轻叹一口气,继而吩咐宫人们将御膳房的饭菜在拿去热热。
御书房中的时渊,此时还穿着今日出宫时穿的那一身萱草色绘铜钱纹绫绸袍子。
他的面前则正摆放着两幅美人轻嗅红梅图,于那漫天雪地中冉冉而立,在画的另一半,则摆放的是另一张,身着月白留仙裙的美人正手握着一束梨花,立在丛中朝他笑。
一红一白,一魅一纯,当称得上为世间绝色。
羽睫半垂的时渊伸出手,细细摩挲着那画中美人的红唇,许久,方才低低的笑出了声。
那人可真是他的好母后,不但妄图掌控,染指他的后宫与子嗣,说不定她更想要做的是学前朝太后垂帘听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