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笑而不语。
因对她好的人太少了,所以她才格外的珍惜。
受人冷眼多了,最能分辨谁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也最为珍惜这些善意。霍爷约莫也是如此。
“那以后怎么安排你姑姑和表妹?”
“我自己一个人做绣活也赶不赢,所以也就打算让姑姑帮忙,再教表妹们做女红,大表妹八岁了,会比较快上手。”
许娘子赞同道:“也是,手艺与其给外边的人学了去,还不如教给自家人的好。”
阿沅倒不是这个打算,她只是想让表妹们长大之后有一门手艺,能自己挣些银子,不至于长大嫁人后会因没有父亲而受婆家欺负。
自从芸娘从陈家离开后已经有五天了。
因做活的芸娘和可随意使唤大花二花离开了,此时的陈家乱哄哄的。
懒惰了这么多年,谁都不愿意干家务活,脏衣服都堆在院子的盆中。院子也因几日没有打扫,地上随处都是鸡粪。
已经是晌午了,也没人去做午饭。
陈老太太在院子里骂道:“一个个懒货,再不做饭,是想要饿死老婆子我吗?!”
声音传到屋子里边,老二老四儿媳都假装没听到。
老三与自己的媳妇道:“要不你去做饭吧?”
老三媳妇啐道:“呸,昨天就是我做了饭,今天应该轮也轮到老大那边的那个女人了。”
老三媳妇忽然后悔那天没有帮芸娘了,以前芸娘在家的时候,什么时候要她做过饭了?
又什么时候要她洗过衣服?扫过地了?
好了,现在老大带了个祖宗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婆婆竟然站在她那边!
再说沈氏在来的时候,霍铁匠不仅给芸娘撑腰了,还把老大打了,现在还躺在床上。
沈氏现在得留在陈家把孩子给生下来,但也知道因发生了这些事,她在陈家日子肯定不好过的。
所以在当日晚上偷偷塞了百来文钱给陈老太太,还给了一支簪子。大概是因这些好处,现在老太太暂时是偏向她这边的,不然她还不得被那妯娌二人欺压成什么样。
不过就是老太太不偏她,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家老大脸上依旧是肿的,因被打得厉害,腹部也被打了一拳,现在还痛得下不了床。
沈氏端了碗药过来,递给陈家老大,埋怨道:“你原来那个媳妇,她的侄女嫁给打铁匠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陈家老大若是知道的话,也不敢这么对芸娘和大花。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打铁匠呀,那可是武安县知县和清水镇镇长都宴请过的人!
陈家老大躺在床上的时候,既恨那霍铁匠,同时也后悔。要是他不急着带沈氏去县城,听沈氏的话带她回来,他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
不仅如此,兴许还能靠着霍铁匠的关系,寻到一份体面的活计。再不济,也能到打铁铺帮工,赚些稳定的工钱,怎么都比种地,做零工稳定。
看着面前比芸娘年轻的沈氏,再看了眼她那肚子。
虽然后悔,但也只能这样了,好歹还有一个媳妇,还有一个儿子。
芸娘在打铁铺住的这段时日,除了带着大花去医馆外,也不怎么出去。
每回出去,别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脸皮厚得带着三个小拖油瓶去投靠外甥女,是吸外甥女的血的水蛭。
为了不让外人说是白吃白住的累赘,家里边的活,芸娘都抢着做了,还让阿沅好好做绣活。
因铺子都定下来了,而现在的绣品还不多,阿沅如同勤劳采蜜的蜜蜂一样,忙碌个不停。比在整理铺子的霍擎还要忙碌。
晚上若不是霍擎强迫她就寝,估摸她都能做到第二天早上。
现在简单的木架床已经搭好了,放在了之前阿沅住的屋子。
两张木架床,倒也够他们母女四人住了。
等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