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呢?
根本不在意别人看那男人的眼神。
哪怕白晓晨喜欢对方的事全局皆知,她纪荷不可能不知道!
但却没任何反应……
白晓晨有点疑惑了,静静看着她和宋竞杨从善如流交谈。
“你们果然没放弃这个最佳射击位置!”她惊喜,恨不得要拍宋竞杨的肩膀。
宋竞杨没其他话,轻轻松松将狙.q击枪往两花盆之间一卡,说了声,“看我和江队的!”
“他人呢!”纪荷将位置让给宋竞杨,自己只好另找位置,同时让大家不要喧哗,引起王宗海的注意,狙击手一旦暴露,极有可能触怒对方虐杀人质。
大家面色苍白往后退。
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纪荷,她好像完全不知怕为何物,恨不得和宋竞杨站在一个位置。
宋竞杨说,“他马上出现。”
音落,纪荷躲藏在一颗幸福树下的眼睛就瞟到从后方逐渐进入大众视野的男人背影。
他单枪匹马。
两手干干净净,半举起,步伐堪称闲庭散步,往客车靠近。
这时候晨光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他的出现像骤然闯进这僵持死寂气氛下的一道新风,代表一轮的结束又一轮的开始。
“王宗海。我是市局江倾。”他声音不急不缓,比谈判专家多了一点从容与自信,好像这场对峙,在他眼底不过是一场游戏,谁输谁赢不要紧,重在参与。
“这个气质绝了!”纪荷听到自己心在狂跳。
如果是以前,他只是一个大少爷,这种气质会被看作冷血残酷,像正在手起刀落一个无辜的生命。
现在,他身为警察,那股心狠手辣用在威胁人民人身财产安全的犯罪份子身上,是适得其所。
可是好担心。
旁边白晓晨惊呼一声后,捂着嘴巴落下泪来。
纪荷原打算速度跟进,表现一个女人的柔软,毕竟这家伙曾在寒冷的冬天脱掉带他温度的羊绒衫,套在她身上……
她后来,最穷的时候都怀念上等羊绒材质给自己所带来的的炽热。
是的。
一旦穿上羊绒,她就感觉自己升华,好像冬天零下几十度都无所畏惧,心头发暖,很暖。
她感激、感动……
这个时刻为他操心理所当然……
可是,她实在挤不出泪,怕泪妨碍眼睛观察他的生死……
但是纪荷将一块墙皮扯下来。
她手指感不到痛,所有注意力都在街中心,面临宏伟紫峰大厦、被劫持车辆而站的男人。
“我知道你江倾,这次行动就是你带头——”车里人激动,“这些人如果死了,都是你害死的!”
“那我做你的人质,把其他人放了。”他一步步靠近车辆,最后在比谈判专家多近了五米的位置,突然被王宗海发现。
对方举枪叫嚣,圆圆的枪口顶着一块玻璃,暴露位置,“再走进我就先杀一名小学生——”
江倾停下脚步,双手举得再高一点,表示臣服,希望对方不要激动。
王宗海喊,“这个小学生才十二岁,和妈妈一起来明州玩,旅游大巴刚开到凤凰街就被我扣下,这车里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你们警方手里,赶紧让我离开——”
“没有不让你离开。”江倾回话,淡漠口吻,“只是你至少先放一部分人,我们才看到你诚意,然后让司机开车走。”
“这确实是旅游大巴吗?”楼上,纪荷问白晓晨。
这姑娘牙关发抖,说话不利索,“是……”
“怎么会有半夜进凤凰街的大巴?”纪荷皱眉,“不是很奇怪吗?”难道也是王宗海逃跑计划中的一环,混入大目标,携众逃跑?
她正疑惑,旁边埋伏的宋竞杨突然笑了一声。
纪荷猛地侧眸看对方。对方滴水不漏,全神贯注把控着自己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