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两年的时间,此番他登基,一些新政推行起来还算顺利。
政策顺利推行,国库丰盈计划也一件件推上日程,朝臣们渐渐就有了空余的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今日早朝时就有大臣提议季修睿选秀:“陛下登基以来,唯有皇后娘娘一人。为皇家子嗣绵延,老臣以为应当选秀,广纳适龄女子入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季修睿坐在龙椅上,原本正在看辽东刚送来的奏报。他一心两用惯了,这样不影响早朝,也能节省出不少时间。
如今一听这话,季修睿沉着脸抬起头,望向人群出声之人。
自从季修睿被立为太子,各家或多或少都动过要往他身边塞女人的心思。
但上次皇帝所赐的两名教坊司女子都被季修睿当着所有人的面送回之后,众人便歇了各自的小心思。
当时众人推测季修睿或许是因为还要仰仗唐家登基才这般惧内,如今他已贵为天子,皇帝三宫六院再正常不过,唐家难道还能再拦?
提议选秀的老臣说完这话,还故意瞄了眼站在最前面的唐元海与唐泽旭。
唐元海神色微沉,忍着没发作。
唐泽旭暗自磨牙。
他娘的,他还真不好当面拦。
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官员不少,一听见有人带头,而唐元海与唐泽旭都没有反驳,也有人壮着胆子站出来附和:“吴大人所言甚是,陛下春秋鼎盛,至今却仍无子嗣……”
话音未落,季修睿将手中看到一半的奏章合起,看似随意地往地上一丢。
殿中气氛顿时凝滞,唐元海立刻跪下高呼:“陛下息怒!”
群臣蒙了。
送女人这么好的事,陛下也能生气?
殿内呼啦啦地跪了一群人,季修睿淡漠的凤眼扫向刚刚出声之人,波澜不惊地喊:“吴大人。”
吴大人忽然有点怕,颤巍巍地应了一声:“老臣在。”
“朕这有份参你宠妾灭妻的折子。你提议选秀,是不是也盼着朕宠妾灭妻?”季修睿问。
他的语气始终很平静,但却像平湖落惊雷,吓得吴大人一个哆嗦:“臣惶恐,陛下息怒,臣绝不是这个意思!”
季修睿给随侍在侧的荣喜递了个眼神。
荣喜会意地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奏章,朗声念起:“礼部尚书吴道远,恬不知耻,家中妻妾无数尚不知足,于本月初二又迎娶一妙龄女子,年方二八。吴道远平素一贯纵容宠妾欺辱正妻,本月初五正妻不堪折辱,投缳自尽……”
荣喜每念一个字,吴道远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念到吴夫人投缳自尽之时,吴道远再也撑不住,惊慌喊道:“没死!她没死!”
“吴大人是非得吴夫人死了,才觉得不冤吗?”唐泽旭凉凉问。
“当然不是,将军言重了。陛下,这是误会,臣家中妻妾是有龃龉,但没这么严重。陛下明鉴。”吴道远冷汗直流。
后宅之事他已勒令封口,绝不会外泄,怎么会有人参他?
“误会?”季修睿挑眉,“让吴大人看看是谁写的折子。”
荣喜上前将奏折递给吴道远。
吴道远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眼皮猛地一跳,迅速翻到写有上书人姓名处,看到上面的名字,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
站在最末侧的一名年轻人低着头站出来,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为家母做主!”
这次参吴道远宠妾灭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嫡子。
把亲儿子气到写折子参他,可见吴道远在家中做得有多过分。
吴道远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儿子的手直抖:“你……你……逆子!你怎能这般构陷为父!”
他狠狠剜了眼儿子,扭头对季修睿道,“陛下,前几日臣在家中管教这逆子时下手重了些,逆子怀恨在心才这般胡言!陛下